出来,“借钱?借什么借?给你,给你,都是要债的!”
要是方柔去大队借钱,他们老叶家可丢死人了。
没了招儿,孙秀春才抠抠搜搜地从裤腰里拿出来一个手绢。
谢兰花盯着孙秀春的手绢看,方柔瞄了一眼,全是零分零毛的,估摸着也没有三块钱,不过足够了。
方柔趁着孙秀春在数钱的功夫,一把将手绢抢了过来,“娘你可真好,你就不用帮我数了,这些就行,我不贪。谢谢娘。”
说完,方柔直接将手绢塞进怀里,然后回屋了。
孙秀春第一次体会到,有话说不出的感受。那口气就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的。
紧接着,方柔从屋里抱出来一大堆脏衣服,直接扔进谢兰花的盆里,“弟妹啊,以往都是我给你洗的,今儿难得,你也给我洗洗,放心,我就算离婚了也记着弟妹你的好。”
谢兰花气地蹭一下窜起来,“娘,你看她!你管不管啊!”
“对了,娘,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去运输队瞎说话的,也绝对不会在运输队到处嚷嚷,说您苛待儿媳妇和孙子呢。”
孙秀春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不是在威胁她么?
孙秀春深吸两口气,“大呼小叫的,不就是几件衣裳吗?赶紧洗完上工去!”
谢兰花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以往都是她让方柔给洗,什么时候她要忍气吞声给方柔洗衣裳了?
谢兰花一边洗,眼泪一边掉,就没受过这么大气。
方柔软掐着腰,嗯,圆满了!
临近中午,孙秀春坐不住了。
“老大家的,你在那儿瞎忙活什么呢?赶紧去做饭,一会儿你爹和富贵他们回来,总得有口热乎饭吃。”
谢兰花洗完衣裳就出去了,方柔不用想都知道,这就是不想做饭躲出去了。
方柔当然就当没听见孙秀春说什么。
孙秀春不依不饶,从东屋单腿蹦出来,“方柔,你赶紧给我去做饭。你上工不去,衣裳也不洗,做饭再不做,你是要翻天啊!”
“娘,你当我是孙猴子呢?还会翻天?”方柔从屋里走出来,“娘,我这都要离婚的人了,还做什么饭?以后我可就是外人了,你见过,外人来伺候你们全家的不?”
孙秀春头顶冒火,“你现在还没离婚,就要做饭,难道我还让你吃白饭?”
“娘,你这话可不对了。叶黎明现在还是我男人,他月月把工资都给你了,我怎么成吃白饭的了?”
“娘,饭好了吗?”
“娘,我好饿。”
“大娘,我也饿,我要吃饭!”
三个孩子风风火火地跑进院子。
方柔回头一看,最大的,壮的像个牛犊子似的,那是叶富贵家的叶铁柱,今年五岁。虽然叶富贵比叶黎明小两岁,但是结婚早,所以叶铁柱和叶向前同岁。
另外两个,瘦的跟猴子似的,大一点的就是原主的大儿子,名叫叶向前,乍一看,叶铁柱像七八岁的孩子,足足比叶向前壮实了两圈。
小一点的,是原主的小儿子,名叫叶向成,今年三岁。
这么一看,对比可太鲜明了,明显的好东西都进了叶铁柱的嘴里。
原主的两个儿子,虽然说也是淘翻了天,但是这瘦的,看起来也营养不良。
孙秀春赶紧对叶铁柱招手,心疼的什么似的,然后怒瞪着方柔,“我铁柱都要饿坏了,你还不去做饭?”
方柔白了孙秀春和叶铁柱一眼,然后拉过叶向前和叶向成,伸手拍打着他们身上的灰尘。
“去哪儿疯了?看看这一身的灰!我告诉你俩,赶紧去洗干净,不洗干净没饭吃!”
方柔蹲下来,压低声音在两个儿子耳边说道,“洗干净进屋等娘,娘今天给你们弄好吃的。”
叶向前显然不信,她娘做的东西真的是太难吃了,而且,他们也吃不上啥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