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后半夜的雨,天塌下来一样的下,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在这样的雨夜出门,孙铭诚此时顶着瓢泼大雨,行驶在盘山公路上,也是迫不得已。
孙铭诚住在老家县城里的老父亲,今年过完年后就是八十七岁高龄,老人家近几年一直身体不好,终于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在正月里的某天一睡不醒,与世长辞。
老人走的时候年纪很大了,也没受什么病痛的折磨,睡梦中离去,还算安详,这丧事勉强能称得上是喜丧,作为小儿子的孙铭诚,是父亲四十多岁上,老来得子,所以宝贝的不得了,如今父亲西去,他和上面两个姐姐一起,给父亲大操大办了一场丧事。
孙铭诚如今人到中年,也四十五六了,眼见着奔五的人,在n市有家有业,两位姐姐虽都住在老家县城,但一个比他大十五,一个年长十岁,体力精力都不济,丧事的大小事宜,还是指望着孙铭诚操持。
他也是孝顺,为着这场丧事,几个月来在老家文山县和n市之间来回奔波数次,也是赶巧,父亲的“五七”和清明节撞在同一天,在他老家当地有说法,说“五七”是送死者亡魂离开的日子,于是,孙铭诚就趁着清明节放假,特意又回了一趟文山县。
清明节当天在老家办送亡魂的仪式,按照风俗仪式一直进行到夜里十二点过后,才算结束。
只是,清明节的第二天就是工作日,他还得赶回公司上班,虽说自己是公司的老人了,又是销售部门里的一个小经理,但毕竟是给别人打工的,拿着别人给的一份薪水,工作上的事情,还是要多上心。
孙铭诚夜里眯了一觉,凌晨四点多起来,从县城出发,他计算的挺好,路上三个多小时的车程,足够回n市了,直接就去公司上班,时间刚刚好。
俗话说,人算赶不上天算,他计划的挺好,奈何天公不作美,夜里头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连成一片,砸在车玻璃上,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孙铭诚把雨刮器开到高速刮水的档位,这样的暴雨,他着实不敢开得太快,车速匀速控制在四五十码,如此平稳行驶了一路,眼见着远处天边翻出了微微的鱼肚白,雨势也渐渐小了下来,紧张了一路的孙铭诚稍松懈下来一点,抬手看了眼时间——六点三十五分。
他不由地加快了车速,想将还有大约两个小时的车程,压缩在一个半小时以内,眼看翻过这座山,就能到n市郊区境内。
正当他以为雨势渐停,在盘山公路上越开越快之际,冷不丁的,前方路上,斜窜出几道黑影,就距离他的车头不远处,刚下过雨,山里的清晨大雾弥漫,孙铭诚也没看清那雾里几道黑影究竟是什么,下意识的转方向盘猛踩刹车。
他忘了,下雨天急踩刹车是大忌,果然,湿滑的路面,让他的小轿车发生漂移,再加上他没有控制好方向盘,轮胎打滑,车辆失控,斜着就冲出来公路护栏,万幸的是,护栏外面不是悬崖,而是一段缓坡,汽车冲出护栏几米,就接连被几颗小树卸去了冲力,最后撞上一颗粗壮的树木,轿车冒着烟彻底停了下来。
孙铭诚被撞得七荤八素,额头留着血,趴在弹出来的安全气囊上,眼前阵阵发黑,惊魂未定……
n市公安局,四楼
刑侦队的队员放假回来第一天,就被队长沈舒宸通知开会。
赵媛贾向荣和其他几个队员,虽然昨天没被薅过来加班,但多少也听说了发生分尸案的消息。
但知道归知道,一大早就开会,该困还是困。赵媛打着大大的哈欠,抱着小本本往会议室走。
“媛媛姐,早!”从后面追上来打招呼的,正是成天活力四射的贾跳跳。
“早……”赵媛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有气无力朝他挥手,应了一声,完事还老神在在道:“真羡慕你们年轻人,好有活力。”
贾跳跳满脸不可置信:“媛姐,你只比我大两岁,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