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了,你要把握好机会。”
安静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动了一下,脸还没抬起来,只是伸手。
何皎递水,她没接,何皎会意地把水塞给阿四,把她的手机递给她。
她手机很简单没什么装饰,手机壳都是灰色,只是下方挂了只黑色毛绒兔的吊坠。
夏枝雨上车时就把手机静音了,这会儿一打开,信息就一条条地涌上来,直接占满整个屏幕。
她机械地解锁,划掉那些信息,打开微信,有好几个好友申请。
她从里面找到何皎说的那个人,点了通过,又把手机关上了。
何皎看着刚要开口,看到她眉目间都揉了倦意,整个人像耗尽电量了一样靠在车门边,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她今天好像状态不太对,可能是之前参加广告活动太多累着了,以往就算再不情愿也不会耽误正事的。
何皎吩咐司机开车,一边解锁了夏枝雨的手机,替她给莫琛发问号的信息。
她靠着车门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手上还习惯性地握住了那只毛绒兔子,好像能从这个柔软的小东西上汲取什么力量。
何皎只能就着她的姿势弯下腰给莫总发信息,用比较客套的问候发了过去,余光看到她手机的导航栏上弹出了一条提醒。
-11月4日,生日,要陪他去见外婆。
何皎微微怔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身边已经熟睡过去的人。
夏枝雨生日不是这一天,她很清楚。
只是她不知道,她都记不清多久没有在她的生活里见到他的影子了,还以为她早就已经放下了的,她是不是其实根本从没放下过。
夏枝雨睡得不安稳,无意识地拽了一下手中的兔子,何皎指尖一滑,点进去了那条提示。
是那一年没有按完成的选项,往后一年就自动提醒一次,她也没有取消掉。
好像当初的遗憾还不够,还要自虐式地在伤口快要结痂的时候反复割开血肉。
她呼吸浅浅的,睡着了,眼睫好像有些湿,黏在眼睑下方,皱着眉,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
何皎剥离开视线,不去看了,沉重地叹了口气,还是把那条提示从信息栏里划掉了。
-
莫琛是继承家业,上任几年把谊禾传媒的辉煌延续了下来,三十六岁身价过亿,也算年轻有为。
他约的时间正好是饭点,夏枝雨去到谊禾时,莫琛还在开会,秘书领她到了隔壁的会客厅,带点歉意让她稍候一会。
夏枝雨点头说没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个稍候一会,是一个小时还要多。
会客厅开了扇天窗,初冬的凉意席卷,她只穿了件棉白色的单薄毛衣,冷到要往掌心呵气。
等到四肢都有点麻,莫琛才终于来了,西装笔挺,神色带着歉和倦,“不好意思,在谈一个项目,耽误你时间了。”
他身上倒是没有那种成功人士的侵略感,身段刻意放得很平,让人觉得亲切。
夏枝雨摇摇头,不着痕迹地舒展了一下腰和背,起身和他握手。
秘书把会客厅的门关上了,莫琛问,“吃饭了吗?”比刚刚多了几分温和。
夏枝雨看着他,礼貌性的,“吃了,莫总呢?”
莫琛笑笑:“我还没有,夏小姐赏脸陪我吃一些吧。”
只得又陪他出去一趟,车停在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靠近北海,一直上到顶层,整座北京都可以收揽进眼底。
吃的是粤菜,广州的厨师,每上一道菜,服务员还要精心讲解食材的来历和制作的过程。
她坐在对面,好像一个听课的乖学生,明明大多人都选择不去理会这种讲解,她却真的在听,对方讲完的时候,还浅浅点头作为回应。
她面前的筷子没动过,莫琛夹了一片象拔蚌放进她碗里,“你是在广州念的大学吧?尝尝这里的菜正不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