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疯了!
整个公主府私底下全都传开了。
事情起因,是有个下人遇到冯不六,屈膝行礼,“见过冯老。”
他却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喝的冰糖燕窝?”
下人一头雾水,“啊?小的不知道您今晚喝的冰糖燕窝啊?”
“没错,我女儿做的。”冯不六摇头晃脑地说,压根儿不管对方说什么。
下人害怕地后退几步,“冯老,您怎么了?您是不是生病了?”
冯不六伸出三根手指头,“喝了三碗,整整三碗哦!”
“妈呀,冯老疯了!”
下人吓得仓狂逃窜,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还不是只祸害一个,而是逢人便说。
害得整个公主府的下人看到冯不六的影子,都变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起来。
萧云棠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你收敛点儿!”
冯不六不情不愿地哼哼了两声,“你嫉妒我。”
“我嫉妒你?”萧云棠瞪大了眼儿,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
“你嫉妒我有女儿,你没有。”
萧云棠:“……”
这糟老头子,拖出去打死算了。
最后还是柔儿出面,说他再这样以后都别想吃她做的东西了,他才终于消停下来。
很快,便到了春
闱放榜的日子。
学子们早早就守在榜前,看自己是否高中。
达官贵族们也全都等候在那里,等着榜下捉婿,给家中女子觅一个好姻缘。
老百姓们更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挤过来看热闹。
萧云棠早就让人定好了酒楼包厢,从二楼望过去,正好能看到榜单的位置。
见马上就要放榜了,她回头望了望,眉梢一挑,“谢怀瑾还没来?”
巧月回道:“谢公子说,给空了方丈译的经文还差最后几页,弄完就过来。”
萧云棠无奈地耸了耸肩,“得,这才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说完她又觉得有些不妥,连忙改口,“呸呸呸,我才不是太监。”
正说话间,楼下正堂里传来一阵哄闹的声音。
萧云棠透过窗户往下一瞥,一大群学子簇拥着一书生模样的青年,有说有笑地走进来。
“钟兄这次春试稳得头筹,小弟就在这里预先恭贺钟兄状元及第了!”
钟元锡志得意满,却还是谦虚地摆了摆手,“你们这可真是折煞钟某了,皇榜还没贴出来,能不能高中还不好说呢。”
“钟兄太过谦了,谁不知道泽王殿下视你为头号座上宾?钟兄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啊!”
一群人热络地恭维着钟元锡,好像他已经是状元郎一般。
而有想要依附权贵飞黄腾达的,自然也有刚直不阿看不惯他们的。
“依我看,今科状元郎,怎么都该是谢怀瑾谢兄才是。他的才学有目共睹,只有他当状元,我等才会心服口服!”
钟元锡这些时日被众人捧得高高的,可听不得有人唱反调。
他面色隐有不悦,“谢怀瑾?恕钟某直言,不过是会写几句酸诗的穷秀才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完之后,却不见有人附和。
四周安静如鸡,仿佛落针可闻。
他正奇怪着呢,就听门口传来一道声音,“钟公子所言极是,不过几句酸诗罢了,不值一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怀瑾。
他抖了抖半新的灰色衣袍,面色从容地走了进来。
说人坏话恰好被人听见,钟元锡的脸上也有些臊得慌。
更何况他口里的酸诗,可是引得一众学子争相模仿传阅!
他给旁边人使眼色,想要打破这个僵局。
巧月这时分开众人,走到他面前。
笑眯眯地道:“您就是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