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他始终坚定地认为,在国府整个腐败朽坏的大环境下,根本无法真正发挥出练武之人的作用。
所以他要重建的中华武士会,是要区别与国术馆系统独立存在的另一组织。
替赤色同盟会网罗天下武人。
这是他离开炎安之前,就与众人一齐定下的策略。
顾汝章一带头,就有蔡李佛的拳师当即也表示紧随顾汝章其后。
“裴先生,如果我加入中华武士会,能跟您学拳吗?”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发动下层,才是制胜之术。
徐重光轻轻一笑道:“当然可以。”
在场气氛愈发火热,只有丁连山一人端着碗,仿佛被彻底无视了起来,成为了无关其中的局外人。
他猛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见到徐重光回头,才缓缓开口道:“唉,人呐,此一时,彼一时。”
“过什么河,脱什么鞋。有多大屁股,就穿多大裤衩。”
徐重光回头笑道:“不敢,怠慢您嘞。”
“要学会温、良、恭、俭、让,特别这个让字。比方说我现在端着一碗汤,对方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也要让,喝一碗吧。”
“对方不管喝不喝得惯,都要先接过这碗,否则就是不给面子。”
“裴先生。”丁连山再次将碗朝着徐重光递了过来。
“喝一碗吧。”
“原来如此。”徐重光轻声笑道:“长辈赐,不敢辞,既然丁师叔祖盛情邀请,我又怎敢拒绝?”
“不过我心中有真武,终究只能借花献佛,既如此,就由我来分这碗蛇羹罢!”
说着他自然而然,伸手朝着碗和锅伸去。
徐重光一语道破丁连山真实身份,丁连山不由得一滞,一愣,动作已是慢了半拍,但即便如此,但他的动手之快,仍然令在场所有人的不由地一惊!
“年轻人,小心烫手!”
接着,他无名指、小指微屈,食中二指并拢如剑,一剑前刺,朝着徐重光伸向砂锅的手臂上戳去。
这一剑看似是刺,但实际上,却将徐重光其后的变化去路全部封闭堵死,如果徐重光仍然将手朝着锅的方向伸去,那就是直接刺向手臂上的要穴。
如果徐重光收手回防,那这一剑立即可以转化为削腰,扫胸,刺喉。
杀人术。
但徐重光早已做好充足准备,在这种警惕之下,丁连山的杀人术,亦只能是徒劳无功!
就在他剑指将徐重光手臂各个脆弱部位笼罩的刹那间,他的心灵之间,突然感到警兆狂跳。
一股杀气磅礴的意境席卷而来,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冲杀不休,呼喝惨叫之声,更是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是徐重光双眸如刀,一身气势朝他猛然压下,一瞬间,丁连山感到徐重光的双眼如同金刚怒目,化身为两轮火红,带着强力的闪光冲破弥漫每一寸黑暗。
令他生出直面太阳,即将被阳光洗涤净化的恐怖。
隐于暗处的关东之鬼,有怎能直视天穹上红日散发的光芒?
“不好!”
刹那间,丁连山只感到心神恍惚沉沦,但身为常年从事暗杀的关东之鬼,他的心志早已被磨砺得十分坚韧,这一下目击,并不能取得什么决定性作用。
二人的手在半空中短暂地接触,碰撞,最后分开。
快到让人根本看不清,好像二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宫宝森,顾汝章,傅振嵩的宗师才能一窥其中究竟。
徐重光面色古井无波,平淡地将砂锅接走,一手捧着瓷碗,一手舀汤。
“顾师兄,这第一碗蛇羹,就请你喝下吧。”
“若是不够,也可再续。”
徐重光毫不犹豫将这第一碗蛇羹朝顾汝章递了过去,而后第二碗,递给了紧随顾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