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破布袋,穿着也是脏污破烂,刚打起的精神瞬间消沉了下来,懒洋洋地道:“随便看看吧。”
“……换点东西吗,朋友。”
不等任谋做出回答,对方蹲下了身子,自顾自地开始从背上的布袋里一件一件地往外掏着东西,嘴里念叨着:“这是从南边废墟找到的杯子,这是腐殖区的树根,可以生火……”
“都不要。”
任谋只看了两眼便失去了耐心,作为同行,他知道这些东西无非只是些破烂,并无什么价值,愿不愿意背回来只取决于嫌不嫌沉罢了。
那人见状倒也没有过多纠缠,把东西收好后便站了起来,但因为裤子的口袋太浅,一蹲一站间便从里面掉出了件什么东西。
“等一下。”任谋不动声色地说到,见对方一脸狐疑,倒也不绕圈子,干脆地指了指着地上的东西:“这个可以换把匕首。”
夕阳西沉,任谋收了摊,回到了旅馆。
那破布袋里的所有物什为他换来了几块肉干、几支烟和一瓶酒,还有零散的几块钱。
这和收购屋老板给出的30块来说自然是亏得很,但任谋却也不觉得可惜——公会旅馆一向只收耀币,地区性的货币最多就只能去住私人搭的窝棚,吃喝另外算钱,更别提洗澡了。
把自己收拾舒坦了之后,任谋在自己房间的窗台边喝着酒,借着月光翻看着手里的东西。
圆角,长方形,厚片状,液晶屏。
这是一部21世纪的智能手机。
任谋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两年前。
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检查出癌症晚期,又是如何吞下了那瓶安眠药,躺进了棺材,临终前身边只有两个临时雇来埋自己的陌生人。
然后他就穿越到了这里——异世界?平行世界?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穿越对他来说未必是件好事,毕竟入棺之前他是个无神论者,决定自我了断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永归虚无的准备。
结果却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
他原本很感恩这一切,但两年来的磨难却让他不得不怀疑这是否是命运赐予他的一种新的、更甚于癌症的折磨,以惩罚他的自裁行为。
因为绝症自杀固然不幸,但挣扎求存也未必有多幸运。
酒已经喝完了,虽然不是假酒,但是兑了水。
任谋醉眼朦胧地栽倒在床上,口中喃喃。
“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