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街道上,一队绵延不知何处是尽头的队伍直奔皇宫而去。
不知情的百姓们好奇地东想西想,四处打探,就想知道这队伍是打哪儿来的。
“皇上不是前几日就故宫了吗?今天这么大排场……会是谁?”
皇帝带着太子等人回京不是什么秘密,到现在,太子府都还大门紧闭。据那些偶尔路过的人说,太子府里头不知在干什么,有时竟能听到女人的哭声!
青天白日的都瘆人得慌。
“听说是三皇子。”
有人说着,“好像是今天围猎结束,三皇子带着大臣们回朝
呢。”
“啊?”又有人道,“这几日不是总有陆陆续续回来的大臣吗?我还以为那狩猎已经散了。”
“哎哟我的天,什么散不散的,可千万小声点!天家的事,看看就行了,可不敢乱说!”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可是谁也不敢再胡乱猜测了。
宁锦辰回来,第一件事就让人进宫递消息,他受皇帝之命负责狩猎事宜,如今狩猎结束,本就该进宫禀报。
可是宁锦辰在走到宫门口时,居然被人给拦住了。
“本殿下要进宫向父皇述职,难道你不知道?”宁锦辰面色不善
地看着寿安公公道。
寿安公公面色从容,和蔼地笑道:“三殿下稍安勿躁,皇上知道您办事牢靠,体恤着您几日劳累,便免了您进宫禀报,让您好生回府歇着去。”
话是好话,可听着怎么就那么奇怪?
“父皇真是这么说的?”宁锦辰狐疑。
“哎哟!奴才就算是千百个脑袋也不敢假传皇上的口谕啊。”
宁锦辰也清楚寿安公公是皇帝的心腹可他都已经风风光光地走到宫门口了,若是被拦在宫门外,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看着寿安公公和善得近乎虚假的笑容,宁锦辰心中猛
然一凛。
兴许是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太过锋芒毕露,所以让父皇不满了……
虽然心中不甘愿,但宁锦辰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既然这是父皇的意思,那本殿下今日便不去打扰父皇了。”
“三殿下有这份心就好。”寿安公公说。
就在宁锦辰转身要离开时,他又笑呵呵道:“奴才差点忘了,皇上还嘱咐您,凡事不可冒进,须知晓自己的斤两,切莫自信过了头,反遭其噬。”
果然!
宁锦辰压抑着心里的毛骨悚然之感,硬撑着才没让脸上的表情露出破绽。
“父皇的教导,本殿下一定会谨记于心。”
“他当真会谨记于心?”皇帝正拿着一页泛黄的纸张看来看去,“一个两个都是眼高于顶的东西,若非朕压着,恐怕这京城都要被他们给掀了。”
他这是在说宁怀昌和宁锦辰。他不是不知道宁锦辰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而且宁锦辰会在短短几天里就有如此之大的变化,正是因为他的纵容。
这世上最能毁掉一个人的办法,就是让他得到一切,再统统收走。
他能给宁锦辰拉拢大臣们的机会,也能凭此抓住宁锦辰的把柄,让他成为下一个太子,亦或是下一颗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