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蝉衣和纤容松开钳制着姜婉若的手,后者便像死猪一般瘫倒在地。
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敢吭声的,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姜云姒,想看看这位能拿捏住凶名在外的摄政王的女人有何种本事。
事实证明,不论姜云姒的本事如何,她总能拿捏住姜婉若。
就如现在,姜婉若用着毒蛇般阴鸷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姜云姒,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戳出两个窟窿。
姜婉若的脸肿得像是发面馒头,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点点血丝,她一张嘴便觉得脸上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一般细
密得疼着。
张口未语便先吐出一口带着血的唾沫,她怨恨中却带着几不可察的痛快,“你虽是我的长姐,可我现在是太子良娣,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折辱于我,等于是打了太子府的脸,殿下……不会放过你!”
纵然宁怀昌不喜欢她又如何?她是太子良娣,总能在外头借太子府的势。
而姜云姒当众命人掌了自己的嘴,这是不争的事实,要是追究起来,姜云姒怎能全身而退?
可姜云姒却从护卫手里接过竹块,她俯身伸手以宽而平的那一头抵在姜婉若的下巴处,一开口便是一句嗤
笑,“我看你是被打糊涂了。”
“你说太子不会放过我,但依我看,他非但不会追究于我,反而会感谢我,你猜这是为何?”
她的眼眸明亮澄澈,仿佛有满天的星子碎在其中,可眼底的寒意却也是真的。
姜婉若不免被她震慑,哆哆嗦嗦地张开被打得裂开血痕的嘴,“不……不可能的,你做的事他们都看见了,难道你能凭一己之力让所有人闭嘴吗?”
“当然不能。”姜云姒毫不犹豫地否认,“可我早就说了,我教训你,你是以长姐之名,二,是为了太子府与摄政王府,否则
你以为你这个太子良娣跑到摄政王府来污蔑我这摄政王妃会有什么后果?自然是太子府与摄政王府反目成仇。”
她拿着竹块不轻不重地拍在姜婉若发肿的脸上,不是为了打疼她,而是为了羞辱,“而我今日既然已经对你小惩大诫,王爷大人大量,自然不会再揪着你不放,所以……”
“我这不是帮了你是什么?”
这些话说得姜婉若自己都要信了,可她也知道姜云姒绝对不可能真的帮自己,所以在她看来,什么为了太子府,为了摄政王府,其实都只是姜云姒的借口而已!
于是
她厉声尖叫,“不!不是这样的!这都是你羞辱我的借口!可你以为我真会就这么算了吗?”
“不可能!”
说话的动作太大,令姜婉若一阵阵发疼,甚至疼得想要翻白眼。她跌坐在地上,右手藏在袖子里,左手撑在地上,不知何时竟狠狠攥住了一把沙砾。
愤恨之下她飞快地扬起左手,幸而姜云姒一直在注意着她的动作,可还是因为俯身的动作避之不及,被撒了一领子的沙砾。
“你这只手!”姜云姒猛地擒住她正要缩回去的左手,语气阴冷得仿佛夹杂着寒冰,“也不想要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