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州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后悔了?”
鬼医尴尬地抓了抓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
于是便又得到了沈临州的冷脸,鬼医当初可是奔着要姜云姒的命而给她下毒的,后又想将她当做试药人。
姜家有一群豺狼虎豹盯着,鬼医又瞎参合一脚,自然会被姜云姒记恨。
如今鬼医被沈临州一番话点醒,先前还能装作不在意,此时心里那些纷纷扰扰的念头都冒了出来,把他急得抓耳挠腮。
“你说这可怎么办好?”
“放心。”
奇怪的是,沈临州居然
破天荒得对鬼医放缓的语气,不过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鬼医总觉得心里没底。
果然,沈临州接下来的话差点把鬼医气死,“往后,本王会好好照顾阿云的。既然你畏惧不前,不敢承认和阿云的关系,而且你虽然收了阿云为徒,却只是你一时痛快,你又未曾教导过她,这层关系也不作数。那么你就安安静静做个陌生人吧,天底下,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晓那些事。”
“不可能!”
鬼医想也不想便嚷嚷道,“老夫便是做错了,自个儿去向她认错也就罢了,老夫孤苦无依一二十载,如今好不容易……就算她真怨恨
老夫,不想再见老夫,老夫也得为她解了毒才行。”
“借口。”沈临州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但他方才毒发,眼下又说了这么多,有些精力不济,便道,“多说无益,鬼老头,若是阿云不知情也就罢了,可她既然知道,本王便不会瞒着她,更何况,本王不希望再看着她举目无亲。”
外界传言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堂堂摄政王,居然也有处理家长里短的一日。
一想到这,沈临州就对鬼医越发嫌弃起来,好在鬼医虽然固执,却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鬼医摆摆手,道:“行了臭小子,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还有心思管老夫?在这么下去,你怕是三年都活不了,到时候……那臭丫头可真就……”
他重重一哼,让沈临州伸出手来给他把脉。
虽然这臭小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谁让他是那丫头认定的人?只能劳累劳累自己这把老骨头了。
可不多时,鬼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给沈临州把脉的那只手也越发用力,最后他黑着一张脸恶狠狠道:“臭小子,你最好奢求能寻得一株血灵芝送到老夫手里,不然,哼!”
沈临州理了理被鬼医弄乱的衣袖,浑不在意地点头敷衍,“是是,这世间奇药本王定会寻来。”
血灵芝。
上次听闻三个字还是因为那许家的事,如今一个许蝉衣跟着阿云,另一个……
沈临州瞟了一眼窗外的艳阳,应当已经从姜启之安排的婚事里脱身了。
另一边,姜云姒刚回到姜家,果然就被赵伯拦住了。
“大小姐留步,老爷有事请您前去。”上回赵伯这么说的时候姜云姒直接转身就走,因而赵伯这次紧盯着她,如同防贼似的。
看着赵伯如此防范,姜云姒停下脚步好笑道:“那就带路吧。”
赵伯愣了愣,很快便回过神来,沉默着在前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