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是姜启之的脑袋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地上,自从他身居高位以来便是德高望重的肱骨之臣,何曾被逼到如此地步?
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气得发抖,却顺势说道:“陛下明鉴,微臣本以为小女遇刺乃是家事,便未曾劳师动众,却不想被摄政王误会。”
“今晚之事臣也分毫不知情,更不知那些杀手,那些令牌是从何处得来,更何况微臣并没有杀害小女的动机,一切都只是摄政王与小女的猜测而已。”
这话说得还真有几分委屈的意味。
姜云姒悄然嗤笑,
想装乖卖惨时便当她的女儿,这一口一个“小女”听得她耳朵疼,天底下可真是再没有这样“拎得清”的爹了。
沈临州笑呵呵地摇摇头,“姜大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让本王自愧弗如。”
他说着对皇帝道:“今日在臣府上出了一条人命,死的是个丫鬟,可巧合的事,在她死前的一个时辰,有人见她从丞相府后门离开。不知姜大人又作何解释?”
姜启之面色从容,“王爷府上的丫鬟自然得问王爷。”
“本王也觉得应该这么做。”姜启之笑道,“所以本王已经问过了,据那死者的朋友说
,她的房间里还藏了不少值钱玩意,本王派人查了,都是属于姜大人那爱妾的。”
“姜大人的手伸得未免太长了些,可既然收买了本王的丫鬟,又为何要害死她?莫非,是因为她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比如……姜大人的计划?”
“你休要血口喷人!”
姜启之再也听不下去了,可他想不明白,怎么就那么巧,“文秀”离开丞相府时会被人看到?更巧的是还引起了沈临州的主意,那些首饰……若是他知道,一定不会让姚姨娘送出去!
都是指认自己的玩意,送出去白白给人做了把柄!
“陛下,微臣所说句句属实,微臣一向矜矜业业,洁身自好,从未做过一件出格的事,如今又怎么可能收买王府丫鬟,刺杀嫡女?”
可是沈临州的每一句话都有凭有据,反观姜启之,不过是嘴上说得清白,实际却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
他不能解释为何王府的丫鬟会从丞相府出来,更解释不了“文秀”为何会有姚姨娘的首饰。最重要的是那些令牌……
“行了,朕让你们来不是为了听你们争吵的。”
皇帝语气疲惫,寿安公公十分有眼力见地为他倒上一杯参茶。
姜启之当即噤声,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难看。
然而沈临州却满脸轻松,他似乎已经提前知道了这样的结果。
皇帝抬眼,却没看沈临州亦或是姜启之,而是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姜云姒,他有些老眼昏花,便眯起眼睛瞧了瞧。
他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皱了皱眉,懒散地闭上双眼,“国师,你且说说吧。”
这又关鹤钦什么事?
姜启之心中疑惑,不多时便听鹤钦道:“启禀陛下,臣夜观星象,发现近来有人会冲撞陛下龙体,以星观之,此人乃是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