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姜云姒没想到的是,宁萱刚一出丞相府,后脚便当初消息,说她与姜云姒一见如故,已是手帕交,会一同前往琼林宴。
许蝉衣苦着一张脸汇报了这消息后忧愁道:“她这不是逼着小姐您上她的贼船吗?她想对付淑华公主,却要拉您下水,这样的人真是可怕。”
姜云姒也颇为无奈,她对宁萱和宁芳容都没什么好感,更不愿意成为她们互相争斗的工具。
可宁萱可以算计自己,那么她又何必再给宁萱面子?
寻常人大概会畏惧宁萱的身份忍气吞声,她却不会。
此时,摄政王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想好了?”
沈临州瞥着面前的人,此人终于换下了一身服丧似的黑衣,普通的儒衫穿在他身上,倒隐约透着几分书卷气。
徐子君点点头,他脸上的面露已经取下,正如娴贵妃说得那般,他这张脸,说不上俊美,却比普通人长得好多了。
“王爷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便是要让在下娶公主,也……在所不辞。”只是他大约只能与那位公主相敬如宾了。
谁知沈临州却是笑了,那笑是薄凉的,不达眼底,看得徐
子君有些发寒。
“本王可没那么好心。”他说,“白白送那丫头一个如意郎君。”
“可是琼林宴……”徐子君声音沙哑,“陛下已经私下与在下透露了些许,让在下……”
放弃仕途,安安心心做驸马。
“那个蠢货。”沈临州弯起唇角嗤笑,却不知是在笑皇帝还是在笑宁芳容。
“行了,本王早就给你安排好了。”他说,“本王会撺掇皇帝,让老鬼给你把脉,若你身子不行,不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自然也不能娶宁芳容。”
此话一出,徐子君来不及思
考他用词的不恰当,而是有些结巴,“这……这……”实在是有辱斯文……
拍了拍他的肩膀,沈临州笑得颇为痛快,“本王这算是帮你一劳永逸了,不必言谢。”
寒门状元,背后没有任何势力,在这京城里谁不想要这样一个好拿捏的人呢?
但是有些人,看起来越弱小,就越能扮猪吃老虎。
比如自己那位未来的王妃。
只是想到姜云姒时,沈临州又有些苦恼,她太独立,太要强了,让自己根本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实在是……不甘心啊。
思绪回笼,
沈临州也没在这事上纠结,而是对徐子君道:“琼林宴你必须出席,要是宁芳容对你示好,直接拒绝就是。另外……”
他微微眯眼,将眼中的算计之色全然笼入眼眸深处,“今日过后,你不必再来见本王,若是有事自会有人寻你。朝中礼部被姜启之的势力渗透,他看重你,很大概率会将你安排进礼部,届时,便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徐子君张了张嘴,吐出的字轻巧却坚定,“是。”
自己这条命,本就是王爷救回来的,而自己的家人……也是未来王妃所救,自己无以为报,唯有尽一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