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朴方才跟在周帝身后,将明昭的神色变化瞧了个一清二楚,心中也很是诧异,不过事关公主,又事关丞相,厚朴不敢随意应答,想了想,笑眯眯道:“看来高人说得不错,丞相与公主冥冥之中的确相和。”
周帝“嗯”了一声,觉得是这么个理儿。
厚朴又想起什么:“前几日公主也是在路上遇见了丞相,两人说了几句话,听闻那一日公主便休息得不错。”
明昭吃不下也睡不好,皇后也跟着发愁,皇后一跟着发愁,周帝便也跟着担忧,时不时便差人打探明昭的情况,厚朴跟在周帝身旁,这些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周帝原本还没想那么多,听厚朴这么一说,又想起明昭更小些时候的事情。
从前明昭身子不好,小病小痛不断,自从得了高人指点,同江元黎走得近之后,身子便渐渐好起来了。
方才在玉衡宫,明昭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虽说小孩儿在母后面前更易委屈,将这点难受表现出了个十成十,但连日来难以安寝所透出的疲惫与虚弱,是装不出来的。
但方才在江元黎面前,明昭虽说依旧难掩疲色,但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周身的愁绪都淡了许多。
周帝想起方才皇后止不住担忧的模样,沉吟了一番,心中有了决断。
既然江元黎是明昭的“福星”,那让他多陪陪明昭,总归是好的。
明昭尚不知晓周帝已然有了新的打算,正小心地将香囊收好,脚步都比先前出玉衡宫时轻快了许多。
明珩看她这样明显的变化,有些好笑道:“江丞相莫不是哪一味灵丹妙药修炼成了仙?竟然比太医有效这许多。依我看,他也莫当什么江丞相了,去当个大夫,改名江灵丹,或是江妙药,就挺好。”
明昭不理会他的揶揄,只嫌弃他取的名字难听,进了贪狼殿后便自个儿寻了个地方坐下,拎着那香囊左右端详一番,又忍不住唤来明珩一道研究:“依着江丞相的说法,他也不过是入行宫前才拿到这香囊,哪怕贴身放在怀中,行至紫薇殿也不会超过一炷香的时间,怎的香气这么浓郁?”
上一回她得了江元黎的玉佩,那玉佩他接连佩戴了好几日,日日都贴身,沾染上浓烈的香气也不奇怪,但这香囊江元黎才拿到不久,又立刻转手交给了她,的确能沾染些香气不假,但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浓烈。
明珩闻不到明昭所说的那些不同寻常的气息,这香囊于他而言,根本没什么味道。
见明昭左看右看,明昭提议道:“打开看看福蕴在里边儿放了什么。”
明昭立刻否决:“若是打开之后,气味都散掉了呢?”
明珩无奈:“那你明日自个儿问福蕴吧。”
明昭点了点头,捧着宝贝似的捧着香囊,开始思考将它放在何处气味才会消散得慢一些。
明珩看她精神头好了不少,便也没多管她,吩咐人备了些浆果碎冰与冰糕点心,便忙自个儿的事情去了。
明昭左思右想,觉得不论是放在哪儿,只要放在外边儿,气味定会消散得很快,于是便学着江元黎的样子,将它揣在了怀里。
有衣料捂着,这些气息应当能保存得久一点。
若有若无的冷冽香气从她心口处渐渐散开,明昭舒服得喟叹一口气,开开心心地用了两碗碎冰。
昨夜里明昭几乎没怎么睡,月丹与玉茗都担心得不得了,正发愁若是今夜里依旧这样该如何是好。
谁知还没等商量出个办法,明昭便已经呼吸浅浅,睡得香甜。
月丹与玉茗对视一眼,皆觉惊讶,又许多惊喜,忙掩了门,守在廊下,吩咐殿中的人都放轻手脚,千万莫扰了公主清梦。
第二日,明昭早早便醒了来。
虽说醒得早,但明昭昨夜里睡得沉沉,仿佛将几日来缺失的精力都养了回来,精神头好的很,用过早饭后,便立刻差人给楚王府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