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连眼也不抬一下,可见是真不把我这位兄长放在眼里。”
若光听这低柔婉转的语调以及这亲昵的称谓,只以为他二人兄妹情深,兄长对她这妹妹无比娇纵宠溺。
可待听清了意思,便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明昭听在耳中,只觉得厌烦。
她大略往前扫了一眼,见路中站了五六个男子,皆毫不避讳地往她这边张望,顿时便沉了脸色,动也未动一下,淡淡道:“大皇兄带着几位公子拦住本宫去路,是为何意?”
周朝民风淳朴,对于男女大防上并无太多条条框框,可大皇子明琛带着几个她眼生的官宦子弟大喇喇地站在行宫女眷住所,怎么看都非善意。
明琛站在路中一动不动,明昭的轿撵也未有落下的意思,从他这处看去,轿撵上的少女抬手撑着面,宽袖遮挡住了大半面容,并看不清样貌,可这般随意慵懒的姿态仍掩不住华贵之气,反倒让人更想一窥究竟。
见身后的几个人大着胆子不住往前张望,都想看清明昭广袖之下的面容,明琛到底沉不住气,一甩衣袖,将路让了开。
口中却依旧温吞:“昭昭还是这般伶牙俐齿,罢了,让你先过。”
一番话下来,反倒是明昭不懂礼数了。
明昭懒得同他计较,一手半遮着面,令一手掩住口鼻,挡住面前传来的阵阵腐败作呕之气,示意轿撵继续往前。
往前走了好一段路,明昭才将手放下,深吸几口气,却犹觉这条路上有着若有似无的腐臭味,叫她一阵倒胃口。
明昭皱了皱眉,只觉得自个儿这鼻子是越来越灵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自打她十七岁生辰那天起,她便多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能力”——她能嗅到一些奇异的香气与臭气。
譬如她身边的两名大宫女月丹与玉茗,身上便带着相类似的浅淡香气,像是山茶花儿。
起先明昭还以为这二人搽了新的香粉,见味道好闻,还多问了几句。
这一问不要紧,惹得月丹与玉茗一阵紧张。
说来也巧,那段时日前后,江州刚进贡一批名贵的香粉,周帝大手一挥,一大半儿都赏给了明昭。明昭新鲜了几日,便给忘到不知哪个角落里去了。
月丹同玉茗二人素日里都不搽香粉,那日听得明昭一问,先是摸不着头脑,听得明昭自言自语间又想起先前那些含着各类花香的脂粉,顿时冷汗都下来了,忙自证清白。
月丹与玉茗伴在明昭身边多年,行事稳妥、忠心耿耿,自然不会背后做这些小动作,明昭绕了一个乌龙,又细细问了几句,才知晓月丹与玉茗并未搽什么香粉,平日里用的东西也全都未变。
可偏偏就生出她从前从未觉察的香气。
从那日起,明昭渐渐便觉察到,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味道,有香也有臭。
但大多数人身上的气味并不浓烈,若非离得近了,否则并嗅不到。
且大多数人身上的气味并不惹人厌,多半类似于日常所见的瓜果花草,并不惹眼。
但也有些人身上带着些令人不适的酸气腐烂臭气,譬如方才才打过照面的大皇子明琛。
明昭平日里与他见面不多,晓得他是个臭的,却从不曾嗅到过像刚才那股气味般那样浓烈的腐臭。
想必是他身后跟着的那几个世家子也夹带着酸腐之气,几种不同的臭气混杂在一起,直熏得她喘不过气来。
行宫地界到底不比皇宫,皇子皇女所住的宫室相隔并不远,明琛定是钻了守卫的空子,带着那帮纨绔子弟绕到了此处,不知想做些什么。
明昭想起方才那些人肆无忌惮地打量眼神,心中便一阵气闷,打定主意要去周帝面前告他一状。
后面不远处,明琛看着明昭离去的轿撵,眼底尽是不快,面上却不显,依旧一副疼宠妹妹地好兄长模样,带着笑意道:“我早便说了,清宁公主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