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毫不留情地指着高高的拍卖台,台上的鲜红色的幕布一扬一落,被子弹无情地带着一荡,那完整的红色幕布落下,一个清晰的弹孔留在布上,最后钉在墙壁上。
而拍卖台上,除了站在那里审视着下方的人鱼,关岁理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雅可夫只是略一分神,再回头,眼瞳便被一个尖锐的刀尖占据了全部视野。
刀尖直直扎来,他的瞳孔骤缩。
在他感受到刀尖触到他的眼球的下一秒,刀尖后撤,关岁理倒提着刀站在他一步开外。
关岁理没有说话,但是谁都知道这是威胁。
雅可夫隔着眼皮摸了摸自己完好的眼球,一只眼死死瞪着关岁理。
关岁理依旧站在那里。
这个时候,没有人甘愿妥协,尤其关岁理,白文学由衷地觉得,他们的大佬大概根本不知道妥协是个什么东西。
这么刚,惹出事可怎么办?
不过,要是早知道这结果,他肯定死也得拦着大佬。
他要是猜得没错,大佬应该是要靠着科研手段来找人鱼的弱点,但看如今这情况,他们不插这一手好像也没关系,科研院那帮人就可以把人鱼收回去。
明明看着就好,现在这局面,他们头上还有个科勒,这要真的拿到了人鱼,万一科勒逼他们放弃实验呢?
雅可夫呼吸间,一排靴子从楼梯走了下来,然后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科勒将军像个观光的游客,欣赏够了雅可夫的狼狈才去拂开关岁理的刀。
白文学紧张地看着,看到关岁理没有硬刚,而是居然后撤了几步才松了口气,赶紧找了过去。
还好他们大佬心里有数。
科勒手上撑着绅士杖,那制作精良的木杖在他手里看着实在有些纤细脆弱,甚至他为了表示尊敬,还解下了武器交给了身后的副官。
“手底下人不听话,见谅,不过雅可夫先生,这回可是你先犯规的。”
他分明带着亲切的微笑,但是谁都能感受到他话里的冷漠。这个人在刚刚在混乱的时候没有出手,分明就是变相地站在了关岁理他们一边,但现在一句话就把责任全甩回给了他们。
雅可夫不在乎,他根本懒得装,甚至他从实验室出来到这里,衣服都懒得换一件,他依旧盯着关岁理,以及关岁理身后的人鱼。
科勒于是继续说:“选择已经结束了。”然后他的下一句话就转向了关岁理,“请问怎么支付?士兵,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地方不接收第二次贷款。”
这一番忽然针对关岁理,简直不知道他到底要站在哪一边。
刚带人摸到关岁理身后的老大头都大了,疯狂戳着白文学的胳膊,不是,这将军还是拍卖场的头儿?什么情况?你能告诉我你们这些人脑子里想的是些什么吗?
白文学没有理他,如果他知道,他就不会来到这里,还只能做一个雕像。
关岁理站着,士兵们在科勒话音落下的同时围住了他,枪口锁死了他全部的致命处。
他下意识摸了下手上的刀刃,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他看向了雅可夫。
“租借实验体,加上这个。”
白文学愣愣地看向关岁理手中的烟,半天才明白他什么意思,这是要雅可夫向他租借人鱼?然后拿这笔钱付拍卖款?还是连烟带人鱼一起算?
什么心里有数,这不就是跟科勒将军直接干上了吗?
雅可夫和科勒对上,傻子都看得出谁强谁弱。
极端点,科勒生气了,杀了他就可以重新开始拍卖。
但雅可夫非但没有半分高兴,甚至气得眼睛都红了:“休想,我凭什么要租借,我们实验室不会接的。”
白文学头更疼了,这帮人来这里买人鱼不是为了研究?那要做实验的是谁?科勒?
关岁理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雅可夫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