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西北,一座深山老林之中。
有一处被列为特级贫困区的村落里,四周炊烟袅袅,青山环绕,碧水长流,仔细聆听,村落深处传来郎朗读书声。
一座宽敞的红砖房里,有不大不小将近一百多道书桌,这些书桌上都坐着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学子,认认真真拿着手中早已泛黄的书籍,跟随讲台上的老师,摇头晃脑背着古诗。
虽然贫穷满身,书香气却满溢。
台上,一个穿着素衣,绑了头发的年轻男子,颇具儒生气质,手中拿着教鞭,黑板上字迹涓涓,一笔一划都极具灵气。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念到一半,年轻男子突然就停了下来,学子们纷纷看向老师。
他走到教室门口,书本负在身后,抬头看向天空,不免淡笑了一声,嘴里喃喃道:“看来时隔八百年,这盘棋,又开始下了啊,徒儿啊徒儿,为师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剩下的你自己走。”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指,敲了敲空气。
一下。
两下。
三下。
古语有云,我抚仙人顶,叩指断长生。
这年轻男子连续三次叩指,像是在敲响某道门,每一次叩指而出,便是一缕浩然正气。
却是名副其实的叩指“问”长生。
十几秒后徐,郎朗读书声再起。
儒家有言,以仁为本,克己复礼,有教无类,民贵君轻。
这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最后一任“儒圣”,没有去那文庙中享受香火,更没有去那祖传的书院坐镇圣位。
而是走过一个个贫瘠之地,日夜教书绶礼,将“有教无类”四个大字,印成了人生道义。
天下大义,不过于此。
龙口瀑上。
牵着三只猴子的邋遢男人,身躯不由一颤,随后面朝西北,重重鞠了一躬,脸上满是感激:“多谢师父相助。”
话落,他打了个响指。
三只猴子极有灵性,连忙乖乖跑到男人面前,像是古代教书授课般,端坐在前。
邋遢男人拿出三张手指大小的纸,以及一支笔,在上面分别写下三个“仁”字,卷起来后,交给面前的三头猴子。
“张嘴。”
他淡声说道。
三只猴子十分听话,将这几张纸咬住。
随后邋遢男人抬起手指,在它们的额头上分别弹了三下,仿佛隔着千里之远,将那三缕浩然正气,丢了进去。
这三只猴子恍若突然开窍,直勾勾看向邋遢男子。
“你们带着这三个‘仁’字,分别去后头这座山岳的东,西,北三个方向,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等我的差遣。”
邋遢男子挥了挥手。
这三只猴子便立马挣脱手中绳索,咻的一下飞奔了出去,眨眼就钻入人群不见了。
邋遢男子这才满意点头,放心将目光看向了那道阴神动用术法强行弄出来的“假龙门”。
至于脚下的钓竿,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因为他知道,现在这条金鲤,已经不可能属于他了。
他那位将近八十多年没见过的师父,似乎也不想他踏入“这盘棋”之中,索性将那三缕通过教化平民学子所换来的浩然正气,连带着一缕千里传音,都交给了他,让他铭记于心。
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邋遢男子不敢想,当然他也没这个能力想。
师父当年告诉过他,如今这个世界,用儒家的话来说,就是“百废待兴”,至于其中的“百废”到底指的是什么,他从始至终都没问出个什么结果来,倒是游历了这么长时间,他自己弄出了点结论。
由盛,转衰。
从衰,到盛。
那些个在上面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这所谓的“阴阳两极”。
有的包藏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