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病逝后,尸骨未寒,我父亲就迫不及待的迎娶了他的外室为正妻。”
“而我虽是嫡出大小姐,可到底没有母亲护着,有名无实罢了。”
“青姐姐,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姐姐自当往前看才是。”
洛九黎也知道,多少安慰都是徒劳,人家的伤心她没经历过,她遭的罪人家也没有遭受过。
谁也无法感同身受谁的悲伤。
沈妙青端着茶盏。
“我自当会往前看,只是如今心愿未了,想在出嫁前把未了的事了结了。”
她说着,看向洛九黎,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国公府家庭和谐,父母恩爱,兄弟姐妹之间是真正的骨肉手足,未曾经历过那深宅大院里兄弟姐妹阋墙,后宅女子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的肮脏事。”
说到这里,她自嘲一笑,忙摆手道:
“对不起,污了你的耳,还让你听我的牢骚。”
洛九黎摇摇头,一时没有说话。
正在此时,厢房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沈妙青一听到那声音,目光一凛,看向自己的贴身丫鬟铃珠。
铃珠心领神会,把厢房的门开了一半儿,门外有人递进来一盘瓜子。
“客官,您点的瓜子。”
“多谢。”
铃珠道了谢,接过了瓜子盘,随即又关上了门。
“小姐。”
铃珠把瓜子盘放在桌子上,退了下去。
只见沈妙青伸手在瓜子盘上捻了一下,只听一声轻微的响动,然后再把整个盘子抬起来,盘子下面竟然还有一个夹层,而里面赫然陈列着一张折叠的字条。
沈妙青驾轻就熟的拿出字条,打开看了看,冷嗤了一声。
“他还真是我的好父亲。”
洛九黎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大概也明白了这里面的事儿。
看来,这梵音楼并不是只是个听曲儿听戏的地方。
——
与此同时,京郊军中营帐内。
“主子,二小姐带着南星和南烛去了梵音楼。”
禀报的是秦隐,站在一旁的是莫寒。
而桌案后坐着的正是萧溟玄。
“沈妙青选的梵音楼?”
秦隐道:
“是。”
萧溟玄没有抬头,依旧问道:
“沈妙青买了几次消息。”
“三次,今日是最后一次。”
“嗯。”
萧溟玄嗯了一声。
“让楼里护好二小姐的安全,不允许出现任何闪失。”
“是。”
秦隐转身又出去了。
——
梵音楼里,楼下的戏台上鼓点声已经响起。
可洛九黎和沈妙青都没有听戏的心思。
“我一共在梵音楼买了三次消息,这是最后一次。”
“所以,青姐姐才会把我们见面的地点选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