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雪亮的匕首刀尖在黑暗中散发着莹莹白光。
那人走到窗边,拿起桌上的火折子,轻轻一拔,火折子冒出火苗,随着他的动作,牛油蜡的蜡芯被缓缓点亮。
烛火光亮闪动,那人的脸也渐渐的清晰了出来。
“崇阳侯。”
胡弘治看着那张脸,眼睛一睁再睁,霍然起身。
没错,来人正是崇阳侯,程宗阳。
“不过一天一夜的囚禁,胡大人就不适应了?”
崇阳侯放下火折子,淡淡一笑。
“你……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府外可是有侍卫在把手。”
一天一夜了,这府里的人噤若寒蝉,一个个见到他不是一脸哭丧样,就是低着头默默垂泪,昔日的司马府,如今在他心里堪比地狱。
此时,因着崇阳侯的到来,他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震惊,张着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可是太后让你来的?还是贵妃娘娘让你来的?”
“都不是。”
崇阳侯回首一笑,眸底散发着让人说不出来的诡异的光。
胡弘治先是震惊,随即往后退了两步,身子嘭的撞在了身后的书架上。
“崇阳侯,你什么意思?”
不是太后,也不是贵妃娘娘,那他此行前来到底为何?
胡弘治在心里一遍遍的产生疑惑又否定疑惑。
崇阳侯上前一步。
“胡大人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太后如今在宫中吃素,奉斋,沐浴,焚香,抄写经文。”
“而贵妃娘娘,自从司马大人和胡大人被抓后,就被皇后禁足在了玉芙宫。”
“别说让她来救你,就是她自己也自身难保了。”
“什么?你说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太后还有心情抄写经文,贵妃娘娘被皇后禁足?我司马府还没倒台呢?什么时候轮到梁家的人指手画脚了。”
崇阳侯勾唇一笑,忽略太后抄写经文的真正意义。
“大人认为是皇后禁足了贵妃娘娘,呵!没有皇上点头同意,皇后怎么可能有那个胆量。”
胡弘治紧紧的贴在书架边上,眼神从清明逐渐空洞。
“难道,这一次,大司马府真的在劫难逃了吗?”
他呢喃自语,片刻之后,飞快的上前几步抓住崇阳侯的手。
“崇阳侯,我知道你能来,肯定是有办法,你救救我!救救司马府?”
崇阳侯见他拉着自己的手,笑意在脸上一层层荡开。
“胡大人,本侯只是有名无实的侯爷,你叫本侯如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