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把胡珏从软轿上扶进了马车里。
“父亲,天黑路滑,何必劳动父亲走一趟。”
“不必多言,速去速回。”
车厢里,胡珏狠狠的把手中的信撕碎,语气掩饰不住的暴戾。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个卑贱的东西,不但敢威胁他,手里竟然还攥着从江府偷出来的证据。
今夜,他一定要看着她人头落地!绝对不能再让她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车外的胡弘治闻此,沉默无语。
他知道,一旦父亲做了决定,任何人都没有更改的可能。
“驾。”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驶出后巷,寒冷的冬夜,似有人从天上泼了浓墨,遮挡住了月光。
道上,马蹄踏过,尘土飞扬。
与此同时,前往外城后山的路上。
一身黑色狐裘大氅的洛九黎被同样黑色狐裘大氅的萧溟玄搂在怀里。
二人轻装上阵,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
黑色的马,毛色闪亮,肢体健壮,萧溟玄把洛九黎裸露在外面的脸一遮,夹紧马肚,快马飞驰而过。
咚-咚咚咚
外城的大街上,此时传来一慢三快的打更声。
“凌晨一点了。”
洛九黎在心里默默计算时间。
也不知,父亲和大哥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
山道崎岖,胡珏放慢马速,远远的看到黑暗中一处轮廓,房檐四角挑起,似划破长空的角,在黑暗中静静的沉默。
“父亲,就快到了。”
胡弘治牵着马,抬头望去,身侧有人举着火把。
前方就是破庙,不知怎么的,这处白天并不显眼的破庙,在火把的照耀下,看起来却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胡珏没有说话,冷冽的冬夜让人的脑子迅速清醒。
刚刚,他在府里是被那封信和信里的内容气昏了头。
可现在看到那破庙近在眼前,他却突然心里生疑。
大理寺,九王府,司马府,三方人马去围剿那个卑贱的细作,可她竟然躲过围剿,神不知鬼不觉的往府里送了信?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停。”
胡珏想着,当机立断下了命令。
随行的几人也同时停了下来。
此时,距离破庙也越来越近了,那破庙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父亲。”
胡弘治抬眼望去,不明白父亲为何又让停下来。
胡珏没说话,冲着破庙对着暗处的随行侍卫摆了摆手。
几个侍卫立刻分散开来,围着破庙四周转了几圈,甚至连周围干枯的杂草丛和几株根本无法藏人光秃秃的参天大树都检查了一番。
“大人,并没有什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