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话音刚落,屋门应声打开。
江峰年站在门里,神色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悦。
“进来。”
“是。”
蝶儿唯唯诺诺,垂着头走了进去,房门随即关上。
她放下手里端着的盘子,盘子上有温热的梅花糕,还有一壶酒。
“老爷,蝶儿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蝶儿能感受到老爷心里不快。”
蝶儿一边说着,一边把梅花糕的盘子放在桌子上,又斟满了一杯酒水。
“但蝶儿心疼老爷,蝶儿别的忙帮不上,只希望老爷别饿着肚子。”
梅花糕清香淡雅,酒杯里酒香扑鼻,再加上软糯懂事的小妾室,让江峰年一颗焦躁的心也稳了稳。
“坐下吧,陪老爷喝一杯。”
“是。”
蝶儿软绵绵的坐在他的身侧,拿起梅花糕递到他嘴边。
“老爷尝尝蝶儿的手艺。”
江峰年淡淡一笑,张嘴咬了一口,随即又端起杯子,在鼻尖下细细的闻了闻,酒香扑鼻,让人从里到外的舒坦。
“多少烦心事大醉一场,许着醒来也就没有了。”
他说完一抬头,一杯酒一饮而尽。
“果然是好酒。”
身侧,原本娇媚软糯的蝶儿,在见到江峰年吃了梅花糕,喝下酒后,突然就慢悠悠的一笑。
漂亮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条惊艳的弧度,一双眼睛弯弯,如天边的弯月,只是那眼眸里却是千里冰雪,冷意盎然。
“如此好酒,老爷再多喝一杯。”
蝶儿轻抬玉手,雪白的手指在微暗的房间中显得更加动人,指甲泛着淡淡的光泽。
对于蝶儿突然的变化,江峰年还一无所知。
就着蝶儿的手,喝下了第二杯,第三杯酒水。
“蝶儿,你怎么不喝?”
江峰年放下杯子,回味了一下那味道,唇齿留香。
“蝶儿不喝,蝶儿还有事要做。”
江峰年一怔,慢慢抬头看向她。
“有事?什么事比伺候老爷还要急?”
蝶儿笑容深深,俯身在他耳边,语气轻轻,字字却如磨刀般吓人。
“当然是给老爷收尸了。”
“什么?你--”
江峰年瞬间睁大了眼睛,他几乎立刻站起,噔噔往后退了几步,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什么,猛然俯下身去,手指伸进喉间。
“老爷,何必受这个罪呢?”
蝶儿的语气再也没有了娇媚软糯,就连刚才软绵绵的身子都姿态万千,莲步犹如生花,慢慢的站起身。
“将死之人,还是让自己舒服一些吧。”
“不过,老爷放心,这酒里的药不会让老爷口鼻流血死的那么难看,会很安详,就像,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嘻嘻嘻。”
蝶儿嘻嘻嘻笑了几声,眸光在烛光闪动下,如一条阴冷的蛇。
“你……为什么?你是谁的人?”
江峰年听着她的话,只觉得耳边轰鸣一片,眼前的人影儿也越来越模糊,所有的声音都在消失,就连刚才那香气扑鼻的酒味儿都远去了。
他扑腾着,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最后一口气。
他想问清楚,蝶儿究竟是谁的人?为什么要杀他。
可是,终究一切都来不及了。
漆黑的冬日夜晚,窗外北风怒吼,听起来犹如人在哭泣一般,让人心头发颤。
国公爷夫妇爱女宠女,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放眼整个京城,世家贵女里,谁家女子有国公府二小姐洛九黎这么幸福的。
都已经接近辰时了,所有人都吃了早饭,太阳都要当空了,浮曲院的二小姐还在睡梦中。
完完全全就因为国公爷一句话,谁也不许去打扰二小姐休息,厨下把饭菜热着,浮曲院的丫头们在侧耳房候着。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