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次听说小姐出事,夫人吓的昏厥过去了一次,要不然我们早就过来看——”
“徐嬷嬷,住嘴。”
国公夫人侧身看了徐嬷嬷一眼,安抚性的拍了拍洛九黎的手。
“别听徐嬷嬷瞎说,母亲没事。”
洛九黎眸色沉重,脸上越发愧疚。
她愧疚于在某些事情上对国公夫人的隐瞒,比如,这次的事,比如自己并非是她女儿的事。
也愧疚于国公夫人让她感受到了母亲给予的爱,可她回报的却是让她担惊受怕。
纵然她有太多的对不起,可一次次的说出口,却一次次的显得毫无价值。
“母亲。”
洛九黎紧紧抓住国公夫人的手。
“这辈子能有幸成为母亲的女儿,我很幸福,希望下辈子,还能遇到母亲,还能成为母亲的女儿,我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做让母亲担心的事。”
这句话,太过感性,太容易击碎人伪装的脆弱。
国公夫人一听,顿时泪如雨下,又是笑,又是哭,又是点头,又是欣喜。
“好,好,下辈子,我们做母女,做母女。”
窗外,暮色四合,各院也亮起了灯笼。
屋檐下结满了一串串冰凌,晶莹剔透映衬着刚刚升起的红色灯笼,煞是好看。
灯笼下,矜贵俊美的男人沉默立于窗外,眸子低敛,薄唇紧抿,看不出脸上到底是何种表情。
“王爷。”
身后,管家小心翼翼的守在一旁。
王爷从刑房出来也有半柱香时间了,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外听着屋里的对话。
“去库房,寻些补药,一会儿国公夫人回府一并带过去。”
“是。”
管家点头。
屋里,洛九黎听到了窗外的声音。
“是王爷吗?”
“嗯。”
萧溟玄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国公夫人和徐嬷嬷有些心惊的对视一眼,腹诽着,会不会刚才她们说的话,王爷都听到了。
“本王刚在库房亲自为国公夫人挑选了几件补品,已经让管家搬上了车,还请夫人一并带回去,聊表本王的歉意。”
“不过,也请夫人放心,今日之事不会在发生。”
“本王护洛九黎,如护自己的性命。”
屋内,国公夫人闻言慢慢站起身,正了正衣襟。
洛九黎知道母亲这是要准备回府了,也想要起身相送,被国公夫人摁回了床上。
“老实在王府呆着,待你父亲回京,让你大哥亲自来接你。”
家里有了男人,也定能护卫她的安全。
洛九黎没法,只得重新躺回到床上。
“南星,你去护送我母亲回府。”
“是。”
南星应了一声,随着国公夫人一道出了屋子。
至于屋外,萧溟玄与国公夫人说了什么,洛九黎听的并不清楚,左右不过都是关于他们两人定亲的细节。
大概前后不过半盏茶时间,萧溟玄端着炖盅进了屋。
“饿了吧。”
他很自然的上前扶起洛九黎。
洛九黎没说话,在他近身时,耸了下鼻子,眼中带着狐疑。
“王爷是去刑房了?”
萧溟玄手指一顿。
“是南烛还是南星告诉你的?”
洛九黎摇头。
“没人告诉我,是我闻出来的,王爷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王爷,是去刑罚秋莲了?”
萧溟玄让她靠着软枕,坐在她对面不甚在意的点点头。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她既然选择为太后和胡贵妃做事,那对我们来说就是潜在的威胁。”
“何况,她胆敢藏着毒药进府,目的是什么?是毒杀我?只因近不得我身,才把杀机对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