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恐怕查的越深牵扯出来的就越多。”
一想到何伯的遭遇,想到那些吃人肉,喝人血的贪官污吏,竟然连死人的恤银都不放过,洛九黎的心情也变的沉重了起来。
萧溟玄能感受到她整个人突然就低落的情绪变化,抬起头,握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眉眼,柔声道。
“黎儿,相信我吗?”
洛九黎一怔,看着他的冷峻铮然,点头道:
“相信。”
“好,既然相信我,那这件事,就无需你忧心,自有我去处理,无论是谁?不扒下他一层皮,岂不是辜负了那些跟随我征战沙场的将士。”
“嗯。”
洛九黎郑重点头。
实则,她心里又如何不知,这件事的艰难和危险程度,她此次动的可是那些贪婪之人的饭碗,只要那些人稍加探查,就知道是她牵出了这件事。
而他宽慰她,把所有事情一并揽过,不过是想把她保护在自己羽翼之下罢了。
至于西院那两个教引宫女,他真的没有手段处理吗?
不,从前他不会被太后牵着鼻子走,现在亦是不会。
留下那两个教引宫女,不过是掩人耳目,只有这样才能有借口把她接进府里,为她遮风挡雨。
而此时,京中兵部署衙内。
“大人,现在怎么办?九王爷的人正在暗中调查此时。”
书案后,是一年过花甲的老人,老人身侧杵着一根金镶玉拐杖,长长的胡须半垂着,向下耷拉的眼皮似乎在闭目养神。
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后的亲哥哥,大司马胡珏。
而对面站着的中年男人,乃是兵部的库部主事,江峰年。
屋内除了这二人外,再无其他外人。
“慌什么。”
胡珏淡淡睁开眼,目光炯炯有神,威严之气浑然天成。
“我问你,这件事你可有亲自参与?”
江峰年摇头。
“并未。”
“既然未亲自参与,如若查到,就把此事一并推卸出去便可,至于你--”
胡珏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水,抬着眼皮看了眼江峰年。
“不过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多收了人的几两银子罢了。”
“拿着那些碎银子,做场‘法事’,这件事也就与你无关了。”
江峰年闻此,青白的脸色渐渐回了血,大概还想张嘴说什么,似乎又觉得不妥似的,默默的又闭上了嘴。
“是,多谢大人提点。”
至于做‘法事’,无非就是让自己手里的银子送去能平息这件事的人手里。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