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黎在忍着剧痛,他能听出来,能感觉到。
“洛九黎,如果喝了这血,我的眼睛还是不能好呢?你是不是要放干自己的血?”
“我——”
洛九黎能听出他声音里有片刻的更咽,话语戛然而止,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下去。
有些事,之前是刻意而为之,但有时候,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如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划破手腕,当场给他放血。
也许,这就是人家常说的,脑子一热爱犯傻事儿。
也许,在那一刻,她意识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说啊!洛九黎,如若我的眼睛还是不能好呢?你是不是要放干自己的血?”
萧溟玄压抑着嘶吼,那周身流露出的暴戾气息却似狂风肆虐。
“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你。”
这话多少带着跟她怄气的成分。
“好,我止血。”
她知道他是心疼她,也终于开口妥协。
萧溟玄暗暗松了口气,可是心里依旧很痛,就在这一刻,他突然生出,便是拿锦绣河山来换,他也不会把洛九黎给任何人。
不是因为她体内奇特的血,而是因为,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一个人能为他不顾一切。
这一辈子,她是他的,他们只能是彼此的。
接过茶盏,萧溟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仰头喝了下去。
他不敢闭眼,他要睁着眼睛,睁着眼睛看到她。
现在,身上的痛楚已经褪去了八分,就连那全是灰黑色,没有瞳孔,没有眼球的眼睛也在慢慢变成了正常人的颜色。
虽然还有些模糊,看人还有些重影,但足够了,至少他不再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屋内的摆设,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月光下女人略带担心的神色,他都能‘看’到,感知到。
“黎儿。”
他站在桌子的另一角,震撼,荡魂摄魄的‘看着’洛九黎。
“王爷,你能看到了?”
萧溟玄点头,眸色暗沉而灼热。
一个箭步掠到她面前,伸手把她紧紧抱住。
“王爷,我的手腕还没有止血。”
洛九黎被他抱在怀里,手指还摁压着穴道。
听到这话,萧溟玄慌张的松开她。
“你刚刚不是说止血了吗?我,我去找大夫。”
他连凶她都不敢凶了,刚刚有多气愤,见到她后就有多心疼。
“傻,我就是大夫。”
“去把药箱打开,最下面一层,有止血的药粉和纱布。”
“好,你忍一下。”
萧溟玄找到药箱,把药粉撒到伤口上,然后用纱布一层层细细的缠上。
伤口不大,但他知道那是为他而伤的。
热气氤氲了他的眼眶,削薄的唇落在她受伤的手腕上。
院外,传来了崇阳侯大声呵斥的声音,还有两方人马抽出刀剑的声音,以及崇阳侯宣读懿旨的声音。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沉默地‘盯着’她略显苍白的容颜,然后弯腰,小心翼翼打横把她抱起,走到床边把她平放在床上。
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响起。
“等我。”
“嗯。”
洛九黎点头,想要在说什么,犹犹豫豫还是没有说出口。
萧溟玄放下帷幔,转身走出寝室,推开房门。
“南烛,南星。”
“王爷。”
南烛,南星正在和崇阳侯对峙,一听到王爷叫,几乎是同时转身飞奔进了院子。
“保护好你们主子,无论是谁?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是。”
南烛这个好战分子,一听到要杀人,要动真格的,那家伙,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