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双眸瞪着,眼眶通红的看着那老嬷嬷。
“不能进宫?我女儿丢了半条命,我为什么不能进宫?”
“我女儿又是因为什么被圣上发落去尼姑庵的?现在出了这种事儿,我这个做母亲的如若再不能为她出头,那她这辈子除了死,别无选择。”
胡夫人踉跄着抬脚就出了院子。
嬷嬷叹了口气,只得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劝。
“夫人,求夫人听奴才一句,待大爷回来,这件事自会有个结果。”
“夫人!求你冷静些,老爷定不会让大小姐受了这屈辱的。”
“夫人.”
“胡杨氏,站住。”
主仆二人对面,年过花甲的司马大人,胡珏,手下拄着一根金镶玉拐杖,长长的胡须半垂着,满脸肃穆,缓步而来。
“父亲。”
胡夫人一看到胡珏,呆立在当场,眼泪瞬间而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父亲,求父亲进宫求求太后,求求皇上,把冰玉接回来吧。”
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糊涂。”
大司马声音浑厚,重重的捶动拐杖,满脸的老褶子也满是心痛。
“冰玉之事,乃是皇上金口玉言,岂有收回成命的道理。”
“滚回去,这件事老夫自有计较。”
苏夫人被一顿训斥,脚步踉跄着站起身,胸口处像是涌进冷水一般,澎湃的发凉,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
“父亲,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啊!是整个司马府捧在手心精心养大的女儿。”
“她离京时,受尽了九王爷和洛九黎的羞辱,现如今,这才一夜,才一夜啊!”
“她还没有成亲,还没有嫁人,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怎么就--”
怎么就被山匪给糟蹋了。
想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胡夫人就恨,恨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父亲,一定是九王,一定是洛九黎,一定是他们。”
“他们不甘心,不甘心让冰玉活着,又不敢在京城对冰玉动手。”
“所以,就在冰玉出京的路上动手报复--”
大司马用拐杖砰砰的敲着地面。
“你有什么证据?你别忘了,九王乃是亲王,没有证据污蔑亲王,你是想司马府都给你陪葬吗?”
“来人,把胡杨氏带回去。”
司马大人发了话,立刻就有嬷嬷和下人上前搀扶着胡夫人返回了院子。
胡冰玉被山匪糟蹋的消息,让整个大司马府如同被笼罩在了一层愁云里。
同样愁云惨淡的还有长春宫的姑侄女二人。
胡贵妃一双杏眼已经哭成了桃儿,太后也在震惊的同时,下令崇阳侯立刻派人去抓捕那些山匪。
便是皇上在初听这个消息后,也愣了好半响。
此时的皇上,因为奉德夫人身体不适,正在甘泉宫内探望。
奉德夫人脸色发青,两颊明显消瘦,躺在床上听到这个消息也吓了一跳。
挣扎着起身看向皇上。
“皇上,这件事恐怕太后娘娘和大司马那儿不会善罢甘休。”
“皇上还是尽快派人去处理为好,剿了匪患,才能让郊外的百姓安心,也能给司马府那儿一个交代。”
“干娘说的极是,朕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皇上点头,心里却暗道,胡冰玉也是自作孽,劫持洛九黎,又是下药,又是想要乞丐玷污羞辱洛九黎。
可到最后,她的结局竟然就是被别人玷污羞辱。
也真是应了天道好轮回那句话。
奉德夫人叹了口气。
关于胡冰玉陷害洛九黎那件事,她早就听说了。
对于胡冰玉出事,她是同情,但并不觉得无辜。
一个未出嫁的女子,竟然有那种歹毒的心思,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