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座位上,萧溟玄眸光深冷的看了眼洛九黎渐渐远去的背影。
国公夫人脸色微变,几乎是在洛九黎离开的同时,飞快的看向九王爷。
这种场合,身为臣妇,没有太后和皇上的同意,她是不能轻易离场的,但九王爷不同,九王爷是亲王,又协助宫中禁卫安全,九王爷离开,皇上和太后不会有任何起疑。
国公夫人的担心,萧溟玄自然明白,他冲着国公夫人,只有她才可以看到的幅度轻轻的摇了摇头。
同时看向不远处的还有昭王,眸光忽闪,晦暗不明,似乎在下着某种决心。
而另一边,宫女正带着洛九黎和沈妙芊低头往前走。
“黎姐姐,都怪我莽撞了,打翻了姐姐的酒,还湿了衣裳。”
“看你,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
洛九黎笑容越发的亲切,目光清亮,一边说一边亲热的挽住了沈妙芊的胳膊。
眉梢却缓缓染上一层薄凉讥诮的色泽。
既然她们想恶心自己,那今晚,无论主谋还是同伙,来一个就灭她一个,来一双就灭她一双。
她受一分,必让她们受三分。
洛九黎看着前面埋头走着的宫女,又看了看四周。
“怎么走这么久还不到吗?这是要去哪儿?”
那宫女的背僵了下,转过头來,却是低垂着眸子,不敢去看洛九黎,声音细弱的说道:
“知春阁,每次在御花园宴请,所有物品都会安置在知春阁,以备不时之需。”
“噢?知春阁。”
洛九黎微微一笑,眼角飞出两道光,恍惚间如两片凌厉的刀。
沈妙芊手臂一僵,呼吸一紧。
“那就走吧,还是快些,我总感觉身上有些不大舒服,心口火燎燎的难受。”
洛九黎皱着眉,揉了揉胸口。
沈妙芊闻此,袖子下的手指用力握了握。
“许着,是黎姐姐刚才没有吃些东西垫肚子,便先喝了酒水的缘故。”
看来是那药性发作了,不管怎么说,事已至此,她一定不能够失败。
希芸郡主答应她了,如若这件事办成,便让她嫁进安亲王府,成为世子妃,待以后安亲王仙逝,世子承继爵位,她就是新的安亲王妃。
到那时,她再也不是沈府里那个平妻所生的二小姐了。
她大姐不是妄想嫁进国公府,想要成为将来的国公夫人吗?
那她就嫁进安亲王府,成为安亲王妃。
她无法容忍,那个从小就压制着自己的沈妙青,那个在别人眼里就是喝口水都会被人夸赞的沈妙青,凭什么能轻轻松松得到那么多她求而不得的东西。
难道,就因为她那该死的娘亲是正妻吗?
呵!正妻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死了。
呵!与国公府公子情投意合又如何,还不是散了。
前方,知春阁渐行渐近,那扇黑漆漆的门,如同深渊大洞,等待着她们的自投罗网。
洛九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眼角扫过身边的沈妙芊,又看了看前面那个连看不都敢看自己的宫女。
究竟是什么在知春阁等着她?
是陷井?是暗器?还是那杯酒里的药?
洛九黎似乎窥探到了,脸上神色如常,手指已经摸上了古戒。
就在三人即将要穿过那扇门的时候,洛九黎身子一歪,一手扶着沈妙芊,一手捂着心口。
“哎呦!心里好难受,”
“黎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沈妙芊着急忙问道。
洛九黎指了指心口。
“难受,就像火烧一样难受,热,很热。”
沈妙芊不自觉的看了看知春阁。
一旁的宫女,也神色焦虑了起来。
洛九黎垂下头,无声的勾唇笑了笑。
此时的情况如果她再看不出來有异,便是被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