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缠脚,右腿使不上劲儿。”
邱文明说:“是菱角秧,过了这一片就好了。”
两人试探着继续往前挪。
月亮升上中天,光辉遍洒大地;银河横空,星光点点;水面之外的景物阴森神秘,恐怖幽暗;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吠,声音单调,很快消失在夜空里。
五六百米水面,两人走了一个多小时,半夜十二点多才看见高高的大坝。
邱文明兴奋地说:“妥了,前面就是大坝。”
金铎顿时来了精神,前进的速度明显加快,终于,两人喘息着爬上大坝,瘫倒在湿漉漉的杂草丛里,再没力气起来。
虽然是七月三伏天,夜里水仍然很凉,一个多小时的浸泡,吸干了身体的全部热量,金铎和邱文明都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躺了一会儿,金铎爬起来说:“太凉了,换换衣服吧,我得换换药,我的腿疼的厉害。”
金铎打开双肩包,换上长袖衬衣,用剪刀剪开保鲜膜,解开已经湿透的绷带,打开电筒,见伤口边缘被水泡的惨白,周围肿胀,有脓血从伤口里涌出。
邱文明问:“怎么样?……好像发炎了”
金铎说:“不好,发炎了。”金铎给伤口消毒,上了药,重新包扎好,穿上长裤。
邱文明也换好了衣服,问:“咋整?咱俩在这儿呆一宿?”
金铎小声说:“别急,等一等。”
金铎回望月亮泡方向,月亮泡淹没在暗夜中,月亮已经过了中天,正向西方坠去。
金铎掏出手机,撕开防水塑料袋,点开图标“影”。
霍金:“哥,你怎么样?他们扑了个空,撤了,明天大搜捕。”
霍金:“哥,安全了回个话,兄弟们都惦记着呢。”
金铎回复:“我现在安全。各路口有没有卡子?”
霍金:“好,兄弟们都在等你的平安的消息。他们今晚是特警察突袭,没进行大规模动员,我估计路口没有卡子。我现在出去实地探查一下?”
金铎:“不用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收起手机,金铎凝望着深远的夜空不语,他在整理思路,试图以唐英杰的角度预测明天和以后的行动。
邱文明问:“咋整?咱不能在这儿躺一宿吧?”
金铎说:“你打电话,让文海来接咱俩。”
邱文明往外掏手机,金铎说:“你别直接打给文海,跟咱近的人都不行,他们的电话有可能被监听,这样,你给凤芝打电话,让凤芝给文海打电话,让文海换一个电话给你打。”
邱文明先把电话打给凤芝,凤芝也没睡,立即就接了电话。过了一会儿,文海的电话打过来了。
邱文明接起文海的电话,向文海描述自己所处的大概位置,文海说他知道这个地方。
金铎示意他要接电话,邱文明说:“别挂,金铎有话。”
金铎接过电话说:“文海,你过来时留意点,路口有没有卡子。”
一个半小时后,金铎和邱文明上了文海的皮卡车。
金铎和邱文明下半夜回到邱文海预先租好的房子里,两人均疲惫不堪。
金铎看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邱文明的房间很快响起鼾声,这家伙睡眠极好,头一沾枕头就入梦。
金铎躺在床上一时难以入睡,一是腿隐隐痛,影响入睡,二是那条神秘的信息,发信息的是谁呢?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电话?电话可以定位。
金铎起身关掉手机,抽出了电话卡。
第二天早上,金铎被右腿的伤处痛醒了,感觉伤口处一跳一跳地胀痛――金铎的伤口感染了。
金铎检查伤口,见伤口周围红肿的厉害,弹孔里往外流黄水。金铎咬着牙挤了挤弹孔,流出一些脓血,痛出了一身汗。
金铎自己换了药,仿佛用尽了全身之力,往生一仰,摔在床上。
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