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身形,王欢靠着大旗站着,胸腹间插着一柄长剑,他双手握在剑柄,竟是自裁了。
亲兵们一片绝望,两百多人大多数面显死色。
王欢伸出一只手:
“别,别,这都是我一人之事,与他们无关,驸马爷,你是心善的,我知道你是心善的,你放了他们吧,你放了他们吧,拿我的人头去就行了!”
王欢兀自挣扎着,提着一口气拼命求恳,一众亲兵悲伤不已。
萧薇薇轻声说:“你该知道的,你就是死了,他们也难以脱罪。”
王欢有些神志不清:“可以的,一定可以,公主,他们真的不知道啊,我知道这是,这是死路,没告诉他们,他们都是些穷孩子。”
他转手看向他的亲兵:“这都是为朝廷流过血的啊,你们,你们都跪下,求公主,快跪下。”
亲兵都哭出声来。
张义看到大军降服,这时候已经赶过来,看到此种景象,心知亲兵是无法幸免,心下也是难过,也只能难过。
安平公主萧薇薇眼睛有些红了,拉着陈乐山,又问张义:“真的没办法吗?”
张义缓缓摇摇头。
陈乐山咬着牙,觉得应该硬下心肠,心中始终下不了决心,突然自暴自弃地想,这规矩什么的,关我鸟事,我要怎么地,就怎么地。
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玩游戏的心理,一下子放开了,不再有任何顾忌,只想率意而为。
他把刀插到背后:“好,我答应你,他们做我的亲兵吧,你们把军牌都丢了,以后做我的亲兵,只是没名没份了。”
这是个隐身的法子,此时户籍制度不可谓不森严,但是权贵手下总有些亲兵打手,往往是死罪之人,都是注销户籍,也没人再去管。
陈乐山感应到这些亲兵的气机,所以放心,其他人不知道,只觉得他真的是多么善心,竟然冒险用对头的人做亲兵,如此作为,甚是惊人。
王欢听了,回光返照,居然笑起来:“大师范的骨血啊,果真是爱民的,可惜我遇到晚了,你们听好了,谁敢背叛陈山主,我做鬼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厉声之后,竟然气绝而去了。
两百多亲兵丢了兵刃,跪倒一地,哭成一片。
陈乐山就这么看着,也不说话,众人也就这么等着。
哭了一会,三个亲兵队长站起来,把亲兵一个个拉起身,把军牌拽下来丢在地上,让众亲兵排成三排,然后三人走到陈乐山面前行礼。
陈乐山看看脸色归于平静的三个军人,叹口气,问道:“你们叫什么?”
中间之人上前一步:“禀山主,以后就没名字了,请山主赐个名字吧。”
陈乐山愣了愣:“我有个九顾书院,要么你们以后叫九顾营吧。”
那人又问:”领命,只是每个人怎么称呼?”
陈乐山这才明白,人家那意思是放弃个人名字了,得重新起名字,他这就有点犯愁,这么多人呢,怎么起名字:
“额,要么都姓陈吧,名字嘛……”
那人听了大喜:“谢家主,名字就不劳家主费心,我们等都按照数字排列好了,我就叫做陈一了。”
旁边两人也是连忙道:“谢家主,我们便叫做陈二,陈三。”
然后就听见后面队伍开始报数了:陈四、成五……
陈乐山眨眨眼睛,只看到这两百多人气机一时暴涨,这是什么情况?
萧薇薇见他不明所以,想是他没经过这种开府立院的事情,把他扯到一边,跟他讲解。
却原来,收人也是有讲究的,一种是护卫亲兵,那算是类似于保镖之类,另一种就是赐姓,那就是当做家人了,虽然其实也算个仆人,但是却比护卫亲兵来得更亲切,这姓那就是要一直传下去的,可就是一个家族的人了。
陈乐山恍然大悟,他回身看看陈一,手在身上摸个半天,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