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让黑衣人退去,并没有作出指示。
又看了一边纸条,他就这烛火点燃这张字条。
“军镇谷战败,公主不知去向?”胡士奇沉思:
“怎会如此?李玉哪里来得兵马,又如何来得及?军镇谷不足五百,无论如何撑不住三个时辰。”
胡士奇也百思不得其解。
“如此一来,没有安平公主这个筹码,曼屯单于就没有了向大汉索要赎金的机会。”
“草原大旱,没有了赎金,则必自乱,单于必定要纵兵南下劫掠,只怕也难以约束各部落。”
“不好,如此一来,围杀青北王的人马必定有所减少。只要李玉知道,派兵出城,那时候,就不是围点打援,而是前后夹击了。”
“不,不对!李玉是不会出城,他在求死!如果李玉身死城破,青北王必定向南突围而去。”
“如此,西卫城叛乱就会为中京城所知。”
胡士奇冒出冷汗,在堂中转了几圈。
“为何单于要将青北王困在小孤山?而不是不惜代价直接围杀呢?”
他感觉到这张大网,开始出现裂缝,而且在不断扩大,令他后背发凉。
他叫来黑衣人,交给他一个匣子,口述一番,黑衣人离去。
次日正午,夫子城守军得到快马来报:镇兰城被草原人围困。
胡士奇以没有得到中京城兵部命令为由,不同意大部队出城,急报中京城。
胡士奇另发密折急送中京城。
第二日上午,胡士奇有接到一份密报:东燕与草原曼屯单于之子冒上,似乎达成协议,内容不详。
当天晚间,胡大学士终于同意少量部队的调动;三千轻骑兵率先出发,一万大军随后支援镇兰城。
最快的骑兵,将于五日之后抵达镇兰城。
那将是围城的第十日。
——————
当陈乐山在小孤山以西,进行他独有的诡异行军,李玉正在惬意地喝着茶。
他在城楼之上,摆着小几,一个将军和一个文官,与他围坐在一起。
他喝一小口,眯着眼睛,看着城外远处的草原营帐。
营帐如同雨后的蘑菇,一个接一个,一簇接一簇,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夜色弥漫,大营中的篝火,星星点点,照耀着这些营帐,夜色未深,看得见得每一个营帐外,都有两三个草原人在或坐或站。
李玉放下茶杯,低头掩饰着脸上轻微的嘲讽之意:只怕这次曼屯老儿要吃个大亏。
然后抬头忧虑地望向西方:
“公主殿下多半是凶多吉少啊,大王此次,是不得与草原人善罢甘休了。”
将军不以为意,那个文官说道:“胡田主簿这次应该在军中,或许会劝谏吧。”
“呵呵,他那个贼皮,可劝不住大王。”
“唉,可惜啊,李长史这十年怀柔纵横之策,却被这次大旱给搅了局。”
李玉看看手中杯子,似乎也有些遗憾:“曼屯单于,毕竟是老了,镇不住了。”
那将军忧虑地看看城外的草原人军营:“李长史,城中粮草已经不足十日了……”
李玉摇摇手:“最多三日。敌军即会退去!”
两人愕然。
李玉望向东北,心中忧虑:呵呵,想不到啊,祝文卓竟有如此之能,实我大汉之患!我十年心血,竟然给他截胡了。
他低头喝了一小口茶,已经淡而无味。
这棋局,终于还是乱了,李玉求死,反而得生;他开始担忧落尘道长,毕竟是化外之人啊。
——————
在胡士奇接到夜报的那一刻,夫子城以北,一处山间,一队东北军轻骑正在夜行。
中间一名骑士,带着兜帽,面容不显,腰间散落宝石的弯刀刀鞘在夜色中,也难以遮掩其星光。
天下之大,能人志士,是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