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宁国府内宅。
贾瑞听了凤姐说起昨日甄家派了婆子送东西过来又要打听皇上的心意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凤姐见了忙问道:“怎么?是不大好?”
贾瑞道:“这是什么道理?王夫人收了礼让我去给她办事?
我就是白该给她跑腿的么?”
凤姐笑着啐了一口说道:“果然当了国公爷就不一样了,就这么点事还要送礼?
罢了,等我回去回明了太太,明儿备下一份厚礼再来求二爷!”
说着便要起身。
贾瑞一把拉住了嘿嘿笑道:“不送礼也行,是不是该给点别的意思意思?”
凤姐将贾瑞的爪子拨开了说道:
“你少来,又不是我来求你的,我只不过是个传话的。你爱问不问,干我什么事?”
“别动别动,伤还没好呢!”
贾瑞死活把凤姐拉到身边说道:
“这甄家是不是有点太杯弓蛇影了?
我只听说水溶往苏州去是查当年苏州织造李煦的案子。难道这案子和甄家有关系?”
对于江南甄家为何同贾府这么亲密贾瑞一直都没搞清楚原因。
总说是老亲老亲,可自打贾母那一辈人,两家似乎就没有过什么联姻,这老亲也实在够老的了。
到底还是贾王史薛四家联姻不断,走动得也密切。
凤姐道:“你得空了问问皇上不就知道了么?”
贾瑞蹙眉道:“你什么时候听我胡乱打听过不相干的事?
阿凤啊阿凤,我当你是个聪明人,难道你以为我自打跟皇上套了近乎之后平步青云都是运气?”
凤姐道:“我知道,是你差事做得漂亮,几次拿命换回来皇上对你的信赖。”
贾瑞道:“不光是因为这个,还因为不该问的事我从来不问。
皇上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或者我觉得这件事对家里头和朝廷都有利,我就吉利的去促成,比如土豆,比如改革盐课。
至于其他不相干的,我从来不多问一句。”
凤姐听了说道:“既然这么着,就别管他家的事罢了。”
贾瑞笑道:“那你怎么去回二太太?”
凤姐一阵无语。她到底不舍得把责任都推在贾瑞头上。
贾瑞道:“罢了,就看在我孩儿他娘的份上,得空了我帮她们问问吧。
不过你告诉二太太,就说我如今奉旨在家里养伤,也不上朝也不进宫的,想见皇上是难了。等明天水王爷来了我问问他吧。”
凤姐听了说道:“若是真的不好问就不管他罢了,大不了编排一套说辞。”
贾瑞笑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个主意了!
等过两天就告诉甄家的人,皇上就是要抄他们的家了,不过我有法子可以让他们免罪。
到时候你说他们得怎么来求我?”
凤姐笑骂道:“罢呦,你图什么?
倘或他们家真坏了事你还能去给他们求情么?
你又不缺银子,何苦弄这些把戏?”
“好玩么!”
贾瑞笑了笑又问道:
“你是不是看甄家那么多财物放到你院子里起了贪心了?”
凤姐啐道:“我是那眼皮子浅的人么?”
贾瑞笑道:“前些天是谁还惦记着大太太那点银子呢?”
凤姐道:“那能一样么?本来大太太的体己有不少就是从我这里刮了去的。
我拿回来不应该么?甄家的东西可和我没干系,我惦记他做什么?
我是怕甄家真被抄家了平白无故的让我担个窝赃的罪名儿!”
贾瑞点点头道:“还算你明白。”
凤姐冷笑道:“我怎么不明白?别看二太太平日里吃斋念佛的,那是个心眼子少的?
这会子她又不待见我,若真出了事她把我丢出去了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