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口将这个结果告知陈谟,陈谟先呆了呆,随后扑通一声跪倒在贾瑞跟前:
“伯爷庇佑之恩小人此生无以为报,来世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贾瑞叹了口气亲手将他扶了起来:
“你也不必多礼,其实从私下里我是赞成你的做法的。
相对于让兄弟们饿肚子,私下做点买卖算什么?
如果是我可能我比你折腾得还厉害呢!
只是朝廷法度不容儿戏,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听了这话陈谟不由得一愣,显然他久居关外,并不知道面前这位不到二十岁的伯爷到底有多能折腾。
但是他毕竟保住了自己二女的性命,感激还是有的。
贾瑞又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想同儿女见上一面吗?我能安排。”
陈谟想了一回苦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他们,如今又拖累得他们要去西北受苦,我又有何脸面见他们呢。
只请伯爷替我说句话给犬子,若他日能免了罪,再不要当兵了,想法子置办几亩薄田,安生过日子就罢了。
还有我的女儿,若还有出头之日,别嫁军汉,更别嫁官吏,找个老实巴交的农户……”
贾瑞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说道:
“我知道了。你是绞监候,已经赶不上秋决了,要到明年开春才能上路。
别的我或许做不到。只要你在我牢里,我可以让你体体面面的走完最后一程。”
“大恩不言谢!”陈谟又给贾瑞磕了个头。
不几日辽阳一则军报震惊朝野——数千建州野人越界侵入辽阳,抢了几处农庄的粮食后扬长而去!
很显然,建州野人也知道陈谟出了事,辽阳虽然有几千官兵却群龙无首。
他们出兵的缘由也很简单——为了粮食。
本来前几年就因贾府的几处庄子都不再卖粮给他们,今年更是因陈谟获罪,建州野人没有从辽阳得到一粒粮食,他们没有足够的粮食过冬和支撑几万的军队了。
这次侵略他们的目标狠明确:就是奔着辽阳几处大的农庄而来的。
三千骑兵分成六股席卷了六处大的农庄,策马扬鞭而来,不到一天的时间掠夺了几乎今年所有的收成和许多青壮劳力,将粮食赶上车又分几路撤了回去。
进退有度训练有素,似乎是早已计划好了一般。
辽阳边军甚至都没有做出一点反应。
很不幸的是,宁荣二府在辽阳的农庄也未能幸免,损失如何暂时还不知道。
宁国府这边自然不差这点收成,对于等着银子过年的荣国府来说这可无异于晴天霹雳了。
朝中也是争吵不休,依旧是以王子腾一派为代表的鹰派强烈要求以血还血,请求集结十万精兵背上踏平建奴老巢。
而一群文官集团则表示我天朝上国应该有风度,对于蛮夷也要先礼后兵,应先派遣使臣携国书出使建州,强烈抗议并声讨其罪恶行径,倘或建州野人再不知悔改再以天兵教训。
听了武英殿大学士董仙君一套之乎者也旁征博引的长篇大论下来还不等别人发表意见贾瑞却啪啪的拍手叫好。
几十双眼睛顿时齐刷刷看向贾瑞。
这小子今天终于不摸鱼了?
不过按照他的尿性,不摸鱼就要动手打人了……
许多人情不自禁的看像贾瑞腰间,猜想着他会不会抽出那个绣着“德”字的片鞋。
也有一些人看向董仙君有些干瘪的老屁股。
王子腾等人则是一脸懵圈的看着贾瑞,这家伙怎么会向着文官说话了?
难不成他又要说什么应该跟建州野人互市,然后以夷制夷?
“贾瑞,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永康帝显然心情很不灿烂。
贾瑞说道:“陛下,方才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