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说道:“我也不用你记着我的好。
你有这份心就替我好好照顾二妹妹比什么都强!
就说什么狗屁累金凤,这叫什么事?
你家姑娘被她们降服住了,你也是没嘴子的葫芦?
姑娘不让给你多事你就装哑巴么?
不能去告诉凤姐,告诉我?我们两个都没空还有你三姑娘吗!
她现在不是在管园子里的事?你真是白长这么大的个子!”
司棋羞得满脸通红,分辨道:
“并不是不想告诉,二爷也知道我们姑娘的性子,我几次想去找琏二奶奶都被她强拦下了。
况且那毕竟是姑娘的女乃妈妈……”
贾府的规矩奶过主子的女乃妈地位是极尊贵的,有时候甚至可以和主子平起平坐。
贾瑞自然也知道司棋的难处,便说道:
“罢了,你歇着吧。今日的事我给你们了结了。”
说罢又往正房里去,司棋也不好再躺着了,披了件衣服也跟了过去。
来到正屋,玉柱媳妇仍在旮旯里跪着,屋里却有人说话,是赵嬷嬷已经来了。
打听得这事被贾瑞知道了心里也害怕,正在里头求迎春说情呢。
贾瑞高声道:“有什么话出来跟我说!”
赵嬷嬷害怕,强拉着迎春一起出来了,见了贾瑞努力挤出个笑来:“请瑞二爷安。”
贾瑞也不答话,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玉柱媳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跪着说话。
赵嬷嬷到底想挣扎一下,只当看不懂贾瑞的意思,也不跪,只笑道:
“二爷消消气,姑娘的金凤是我拿了去的。
也是我老糊涂,输了几个钱手头没了周转所以跟姑娘说了借着使使,不想被二爷知道了……
虽然这样,到底主子的东西,我们不敢迟误,终久是要赎的。”
贾瑞听了冷笑道:“你也知道是主子的东西?
这若是头一回也就罢了,我问你,几回了?可有不还的时候吗?”
司棋早就看着赵嬷嬷不顺眼,这会子接话道:
“二爷也不用问,问了只怕她老人家也记不清有多少回了,若是说没拿回来的更不用说。”
赵嬷嬷一听司棋这么说便冷笑道:
“姑娘好凌厉嘴儿!二爷同我问话呢,你在这里搭什么言?
况且二爷也不过是问问,毕竟人家是东府里的爷,再没道理管西府里……”
不等她说完,贾瑞一个嘴巴抽了过去:
“听你这口气,一会儿是不是该搬出老太太来压我了?
这回你可打错算盘了!我是个好管闲事的,今儿还就要管管!跪着!”
赵嬷嬷没想到贾瑞这个晚辈对自己伸手就打,也没了脾气,只得乖乖跪下了。
“你不是好赌么?今儿二爷就跟你玩玩!绣橘,给我拿两个骰子一个碗来!”
绣橘答应一声不一时拿了来给贾瑞。
贾瑞冷笑道:“咱们今儿就来赌一赌,赌个最简单的,比大小。
你若赢了一把我给你一两银子,我若赢了就给你一个嘴巴子。你先来吧!”
赵嬷嬷不敢不听,只得将两颗骰子往碗里一丢,转了一回赫然是一个四点一个六点,想来赢的面比较大了。
正自欢喜,只见贾瑞将筛子捏了捏往碗边一磕,滴溜溜一阵响,赫然是一个五点一个六点。
啪!贾瑞一个嘴巴抽过去:“又该你了!”
赵嬷嬷摸着老脸只得又硬着头皮拿起骰子。
连抽了她二十几个嘴巴之后贾瑞才停住了,站起身来抖了抖有些发麻的手说道:
“把她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明儿一早把攒珠累金凤给我好生送回来。晚一天再打二十!”
赵嬷嬷听说打了嘴巴不算还要打板子唬得忙磕头求饶:
“二爷饶我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