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用她的陈年体己招待自己,没准就是后院的井水呢?那人可丢大了。
妙玉怔了一会儿终于说道:“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统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前两天才取出来,竟像是专程给公子准备的了。”
贾瑞一看蒙对了也不免心下得意:“原来竟有这等渊源!今日我倒是有口福了!只是糟蹋了这水。”
妙玉见贾瑞说着将杯中茶饮尽,便又斟了一杯与他:
“若公子吃了也算糟蹋,再没人配吃了。”
贾瑞也没再谦虚,而是将香炉盖子掀开,拿起灰压将里头的沉香压灭了。
妙玉不解其意有些迷惑的看着贾瑞。
贾瑞微微笑道:“如此好茶好水又有妙卿斟茶把盏,再焚香岂不画蛇添足了?”
“咳咳……”妙玉垂首咳嗽两声不接话。
贾瑞又将杯中茶吃了,妙玉还要倒,贾瑞却拦住了:
“如此不可多得的仙茗,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驴了。
难不成姑娘当我是驴么?”
妙玉听了贾瑞前面说的话正合了她的心,却听后面说拿他当驴的话,竟是一时没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妙玉自诩为槛外之人,平日里打坐参禅本以为早已心如止水,没想到自打认识了贾瑞之后心中却一次次的悸动,这次竟然当着人的面这般笑出来。
她自己也有些慌了,忙努力止住了笑。
谁知贾瑞想了一回,端起茶杯说道:
“罢了,这么好的茶不吃岂不糟蹋?也辜负了姑娘一片心,驴就驴吧!
你可不许和我妹妹们说,她们会笑话我一年的。”
说罢一仰脖子将茶又喝净了,咂咂嘴道:
“其实当驴也不错的,你要不要试试?”
妙玉忙低头用手背掩着檀口,可哪里憋的住?
先是双肩颤抖,不一会儿银铃般的笑声从禅房里传了出去。
外头两个嬷嬷面面相觑:这难道是妙玉师父在笑?她们可从未听过。
终于又止住了笑,见贾瑞正微笑看着自己,妙玉顿时红了双腮:
“咳咳……让公子见笑了,是我失态了……”
“师太?不是五六十岁的才叫师太吗?
呵呵,不逗你了,妙玉,你笑起来很好看,真的。
还有笑声也好听,很有感染力。”
“是……是么?”妙玉垂下了头去不再看贾瑞。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