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还不从实招来!”王子腾一拍惊堂木喝道。
贾瑞还真被这突如其来的拍桌子吓了一跳,一脸委屈道:
“节度使大人既然都查得如此详细,怎么就不知我也是个受害的?
蓉哥儿拿着我的几百两银子都折在了里头,等我一回来不说还钱却要倒打一耙赖在我身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
实不相瞒,我倒是觉得是他们并未受骗,只是编了个借口恶人先告状,赖了我的银子不还呢!
只是他们是宁国府嫡孙,我不过是荣国府外房,斗不过他们,也没有地方说理去,吃了个哑巴亏罢了。
好歹珍大哥知道我那段日子去向,给我主持了公道又补贴了我的银子,如今怎么好好的又赖到我头上来了?”
“你不在神京,谁又保不齐是你私下里早安排好了这一切,等要收网之时故意躲了出去?”
贾瑞怒极反笑道:“罢罢罢!今日我不再言语,既然是蓉哥儿蔷哥儿两个背后弄鬼,我只求当堂和他二人对质!
若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只管拿出来大家说说理,只靠红口白牙怎么就敢污人清白!
他们如此屡次三番的污蔑我骗了他们钱财,究竟是安了什么心思?
将珍大哥也一并请来!将赦老爷和政老爷也都请来!
到底这些人若都说是我做的我便认了,该打该罚由你们!
若是说不出个所以,好歹也给我个说法,我跟着爷爷读了十年圣贤书,虽然不大成才,也知道士可杀不可辱的!”
这番话一说也有些让王子腾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本就没有拿到什么确凿证据证明是贾瑞干的,如今见贾瑞这般抗争,又抬出宁荣二府的当家人要对质,他反而有些难做了。
王家虽也是金陵望族,爵位却不高,王子腾祖上不过是个县伯。如今他哥哥王子胜袭爵也是个三等将军。
王子腾能做到京营节度使的高位完全是得益于贾府的运作。
当初贾敬辞去京营节度使一职出家,贾珍并无经验声望,定然做不成,只袭了爵位,节度使便空下来。
而贾府在朝中再无高官支撑,王夫人心思缜密便撺掇贾政动用贾家关系让本来就带兵多年的王子腾做了,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以说没有贾府的支持便没有王子腾的今日。
而贾瑞突然中了今春神京第三名的秀才,颇被政老爹看中并非是什么秘密,王子腾自然不会真将贾政贾赦都喊来说这事。
说白了,即便真是贾瑞所为,无非是贾瑞骗了贾蓉贾蔷凤姐的银子,说是家里私事也不为过,自己何苦掺和进去?
想到这里自己底气便减了三分,只说道:“你也不用急,究竟是何人所为,日后定能查的清楚的。”
贾瑞见王子腾不似方才那般强硬,更明白王子腾并未拿住什么把柄了,说到:
“怎么能不急?我到底是忠良之后,骨子里也是流淌着曾祖的血,如今三番五次遭人诬陷,如何让我不急?
三人成虎这话不假的。我不去追究,却被人屡次三番追问,好像我竟是个贼了!索性今日便说个明白!
只将老爷和珍大哥他们都请来说说,若都觉得是我做的,我便一头撞死了才干净!
真不是我做的呢,日后也别再拿这些话恶心人了!
若不然便是今日过去了,等哪天又想起来还是口舌!”
见贾瑞真急了王子腾也不好再逼,语气又缓和了两分道:
“瑞哥儿你别急。不过是话赶话到这里了我随口一问,若不是你你说了便是,何苦这么急扯白脸的?”
贾瑞心里冷笑:方才那口气分明是拿自己当罪犯了,没吓住自己这回又是唱哪一出?
可人家毕竟是大官,自己也不好再装大,便假装擦了擦眼角泪痕:
“大人,我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人,要杀要剐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