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本来安静坐在那里的严谨自己控制轮椅缓缓转过身来。
没有理会近在眼前浩浩荡荡的保镖们,他一双凌厉的鹰眸牢牢锁定在江晚身上:“你是想,保护我?”
江晚一时哑然。
是啊!
她怎么忘了,严谨身手完全在她之上,根本不需要她的保护。
这样也好。
倒也省得她浪费力气了。
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江晚索性退到角落的位置,眼含等着看好戏的笑意:“严大少爷,请吧。”
她倒想要看看,在这种关头,严谨是不是还能继续装成残废。
然而下一秒,让江晚大为惊讶的事发生了。
只见严谨依旧稳稳地坐在轮椅上,根本没有想要出手的打算,慢条斯理地从西服口袋中拿出一张印着密密麻麻黑字的白纸。
“这是爷爷留下的遗嘱,上面清楚写着,将他名下严氏财团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转让给我。”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其中最为震惊的还要当属严老夫人了。
自从老头子生病住院以后,她每日都加派了人手牢牢看守在这里,为的,就是不想他先下手为强,早早立下遗嘱。
可现在……
不!不可能!
“严谨,你应该清楚严氏财团百分之五十的股权意味着什么,敢在这种事情上弄虚作假,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这遗嘱是真是假,奶奶一查便知,何况现在这百分之五十的股权已经过户到了我的名下,走的都是正规的法律程序。”
严谨漫不经心地扫视一眼周遭身形魁梧的一众保镖,冷笑道:“我还是想奉劝您一句,最好不要打杀人灭口的主意,我死了,这些股权就会自然而然落到我妻子的名下。
她若是也死了,第一继承人也该是她的父母兄妹,奶奶应该也不想眼看着严家的财产落到外人手里吧?”
直对上严老夫人满含懊悔与不甘的目光,严谨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而后,他又轻笑一声。
“奶奶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那我们就先走了,至于爷爷的后事,还请您多费心了。”
这一次,严老夫人没有出声阻拦。
她眼睁睁看着江晚和严谨相继消失在视线当中,满目懊悔与不甘。
大意了!
是她大意了!
……
车里。
江晚忍不住疑惑道:“严老爷子的后事,你真的不管了吗?”
许久,严谨都没有开口回答。
在他的记忆当中,爷爷奶奶的感情一向如履薄冰,甚至说成是仇人也不为过,若爷爷还在,奶奶可能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可现在不一样。
爷爷走了。
她若因为一己私怨将葬礼草草了事,恐怕难平京都悠悠之口,就算为了面子,她也会把这场葬礼办得风风光光的,自然也不需要他再操心。
见严谨久久沉默不语,江晚又一次追问道:“你和严修辞明明都是严家的子孙,严老夫人怎么偏偏喜欢严修辞那个败类?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这是严家的家事。”严谨冷冷地回了一句。
家事?
江晚有些不高兴了。
再怎么说她也嫁进严家,虽然有名无实,但起码也称得上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怎么就不能问问了?
可下一秒,她就释然了。
她本来就不打算在京都多留,查清母亲生病的真相后就准备带她一起离开,严家的事,从始至终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好吧好吧,算我多管闲事。”
江晚无奈一笑,把头别向车窗外,不再多话了。
看出她神色异样,严谨心里莫名生出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想承认的紧张,是不是他刚刚话说得太直接尖刻了?
“或许,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