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段清和的血液和Reborn药剂产生反应一事,顾西冽想到的竟然不是麻烦,而是放心。
幸好。
幸好宋青葵不是最终选项。
其他人,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总归是有办法的。他本就不是什么悲天悯人心慈手软之人,哪管他人死活。
作为顾家的现任掌舵者,他可以做几个空壳,资金引流等等方式将D.S维持在顾氏一贯的水准之上,继续维持着顾氏往日的荣光和辉煌。
但是作为红会的话事人,白有白的路,黑有黑的路。
他不能有什么俗气的善良或者怜悯,顾氏靠红会起家,两者缺一不可。他只能慢慢将红会带出黑路,将二者合理的整
合,否则,他就要跟着红会一起永陷泥淖了。
江淮野听说Reborn药剂跟段清和有关之后,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
“什么?段清和?”他吊着一双狐狸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喧闹的酒吧,二楼私人包厢里一片寂静,只有鼓点和音乐隐隐透了一点进来。
江淮野喜欢捣腾自己的酒吧,他不管家里的事儿,也不站江家任何人的队。明面上,大家都知道他是顾西冽最信任的一把手,暗地里都讽刺他为顾阎王的狗腿子,是温柔一刀的毒观音。
哪怕江家倒了,他怕是都不会皱一皱眉头,但是顾西冽要是有什么事,那他怕是要掀点什么风浪起来。
数
年前的东城太子.党,顾西冽为首,江淮野、何遇次之,季卿、南风算是最小辈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几个人的关系似乎依然牢固。
外来的新贵如过江之鲫,想要在东城分一杯羹,但是始终胳膊拧不过大腿,顾家还是那个顾家,而江淮野也依旧在花花场子里潇洒。
他用樱桃做酒,本来兴致勃勃的想让顾西冽尝一下他最新研发的鸡尾酒,但是一听到顾西冽提到段清和这三个字,手上的动作顿时都停了下来,差点连装着樱桃的盘子都打翻了。
“我没听错吧?你的大衣上怎么可能沾上段清和的血啊?顾爷啊,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就是想报复一下
他,所以才……”
“你在说什么?”顾西冽瞟他一眼,有些不解他的胡言乱语,“我跟那个姓段的能有什么仇?江淮野你是不是喝醉了?”
江淮野本来想侃侃而谈一下,但是冷不丁猛然回过神来,倏然住了口。
“哦,那什么……我就是好奇,你去找红会的信物,怎么就能遇上段清和的?”他不尴不尬的转移着话题,打着圆场。
顾西冽不怎么习惯与人聊天,或者诉苦,或者闲谈,他嫌浪费时间。
但是一想到之前在边境菲克村遭遇的那些破事儿,他难得有了一种类似讽刺又愤慨的情绪,说道:“可能是胆子太大又没脑子吧,追着我打就算了,还把
我的人给截了。”
“你的人?”江淮野很会抓重点。
顾西冽答得很快,满不在乎道:“嗯,那边红会的人。”
江淮野显然也有些心不在焉,透过昏暗的灯,顾西冽看到江淮野有些僵硬的笑意,而后听到他用一种略显刻意的语调继续说道:“咱们跟西城段家一直没什么交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那段清和好歹是段家的人,他妈妈段芝丽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你要是动了他,那咱们往后可有的烦。”
“红会去解决就行。”顾西冽一锤定音。
他显然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出去了,留下一脸凝重的江淮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