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的会客室内,薛平安瞧着周贤的反应,心里已经明显感受到了对方的不满。但在这种情况下,薛平安已经别无选择了,如果今天自己不争取,那他失去的可能是自己的一家老小。
没有什么比家人更值得玩命了,这一点对于普通人和毒畈来讲,也没什么不同。
薛平安稍稍停顿一下后,继续说道:“周长官,我只是向您借人而已,用安七七当个筹码,威胁一下安泽城和苏天御。我保证她在我手里期间,不会发生任何问题。”
周贤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了,他插着手淡淡地回道:“你连自己家人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又怎么去保证安七七不出问题呢?”
薛平安听到这话,心里的怒气升腾,情绪有些失控地回怼道:“如果不是因为上层要报复安泽城,而且又这么急,那我们通过长时间的铺垫和运作,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方式锁定安七七,我们也不会给苏天御留下这么多的线索和机会……周长官,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薛家……!”
周贤瞧着薛平安,目光锐利:“你的意思是埋怨我吗?我的决策错了?!”
薛平安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话也说过了。
周贤冷冷地瞧着薛平安:“安七七的案件问题,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说得算了。上层已经介入,并且点名说要用安七七对谭恒强和安泽城进行分化和牵制,以确保巴拿城的问题,可以尽快解决,所以我是没有权力单独把她提出来的。”
周贤一句话,就把所有的可能性给封死了,薛平安呆愣愣地看着他问道:“长官,那我家里人怎么办?”
“我刚才不说了吗?上层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跟老黎那边沟通。”周贤脸色缓和了不少:“我这边也会帮你盯着的,只要老黎开的条件,也不太过分,那我们是可以谈的。而且,后续在巴拿城的问题上,我也准备让你干辅助工作。说白了,你不是第一线的部队,苏天御也很难对你提出过分要求,你的家里人在他手里发挥不出决定性的作用,那他攥着也没用。”
康鼎煌听到这话,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先放平心态,老薛!”周贤轻声宽慰道:“上层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人的,尤其是薛家这种对大区事业抱有热情,对信仰忠诚的家族,更是不可舍弃的。”
薛平安听到这话有些失神,大脑一片空白,双耳都是嗡鸣之声。
很显然,借用安七七的这个计划,周贤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至于他后面说的话,如果薛平安全信了,那他就是本世纪最大的傻B。
家里人怎么办?
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薛平安,在这一刻是非常迷茫的。
“老薛,你先出去透口气,我和周贤聊两句。”康鼎煌突然开口。
薛平安听到这话,原本呆滞的眼神中迸发出一丝丝神采,他立马起身回道:“好,我出去转转,你们聊。”
“老薛,放平心态哈!这边我会帮你盯着的。”周贤主动说了一句。
“好。”薛平安木然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会客室。
屋内,康鼎煌提起茶壶,轻声说道:“其实,安七七的作用已经不大了。薛楠被抓走,那栽赃嫁祸的事,估计就藏不住了。老安和谭恒强都不是一般的小角色,他们会通过一区的关系,来走法律流程运作此案件。官司打到最后,闹不好还是要放人的。”
“这我想到了啊!但问题是刑事杀人案件,司法周期是充满不确定性的。简单来讲,这个案子我想打一年就打一年,想打三年就打三年。”周贤摊开手掌,眉头轻皱地说道:“假设薛楠在里面吐口了,那他是不是得提供栽赃嫁祸安七七的证据啊?这是不是得调查啊?进入诉讼环节,各方律师是不是也要取证啊?这些都需要时间啊!我拖都能拖死老安,你信吗?”
“你拖着他,无非是限制他的行为,他不可能因为这事和谭恒强闹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