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在李长歌的眉心处轻轻一点，看似不紧不慢的动作，李长歌却僵在原地，没有闪躲。
或者说，他与白衣人身边的时间流速不同。在白衣人看来，再缓慢的动作，对于李长歌而言，也是电光火石之间。
嗡！
指尖与眉心碰触，一道金色的光芒荡漾开来。
与此同时，李长歌的眉心处，浮现出一枚金色的特殊符文。在惊鸿一现之后，很快隐藏消失。
那一刻，李长歌身形一顿，朦胧混沌的意识中，忽然涌现出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许多困扰他多年的修炼难题，在这一刻茅塞顿开，迎刃而解。
与此同时——
阵阵玄妙之意，在他周身流转。
天人合一的气息，荡漾开来。
李长歌早在多年以前，就达到了尊皇境第九重的境界，只不过，多年以来，迟迟不曾悟得突破的契机，以至于剑无心这般晚辈后来居上，达到了尊皇境第九重巅峰的境界，地位在他之上。
而此刻，一朝顿悟，意念通达天地，四周大量的天地灵气，朝着他体内汇聚。
原本灵气匮乏的荒山，或许是因为白衣人在此的缘故，竟化作了一片洞天福地，纯白色的雾气，蕴藏着精纯无比的能量，足以支撑这一场突破。
片刻之后——
“我……我到神帝境界了？”
当突破的那一刻，李长歌神情呆滞，环顾四周。
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过，即便达到了神帝境界，他面对白衣人时，仍有一种渺小之感。
对他而言，白衣人便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是前辈……你帮我冲破桎梏，达到了神帝境界？”
“多谢……前辈！”
李长歌神色狐疑，打量着白衣人。
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自行突破，尚且难如登天。
可对方，随手一指，竟能帮他人突破。
到底怎样的境界，才能拥有这样的手段！
白衣人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大袖一甩，转过身去。
“百年前，我欠你师尊一份因果，今日……偿还在你的身上。”
“一饮一啄，你不必谢我……”
“你来姜国，乃是情非得已，看在你心中仍有些许正直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
“你且回去，可以交差了……”
白衣人背对着他，负手而立，飘然离去。
茫茫白雾，从四面八方浮现，遮掩了白衣人的身影。
只在一阵恍惚之间，一切烟消云散。
这里，依旧是姜国皇城外的荒山。
一切，恢复如常。
李长歌半跪在原地，感受着体内汹涌的灵力，以及那一身实打实的神帝境界，眼神之中，一片茫然。
他缓缓起身，抱起躺在荒山上熟睡的璃卿澄，回头望了一眼大雾渐起的皇城，目光一凝，
“姜国，姜枫，姜……”
“原来如此……”
“剑无心精明一生，时至今日……却做出了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那就是……与姜枫为敌。”
“这也将注定了，他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