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乐山没有一丝迟疑,朝着护城河的方向冲去。
有了萧乐山这个领头羊的带领,县衙内的衙役们发疯了般紧随其后。
“就算死,我也要和萧县令死在一起。”
“去你丫的!你的臭脚还不把萧县令臭死了。”
衙役们虽说会打些嘴炮,却丝毫不耽误手脚上的动作,泥鳅般一头扎进了抗洪事业中。
萧乐山挤过拥挤的人潮,踏出县衙大门没多远,就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
褐黄色的洪水,仿佛一头脱缰的巨兽,呼啸着咆哮着,也吞噬着四周。
所到之处,更是片瓦不留。
萧乐山目之所及,一整片房屋全都不见了踪影,能看到的只有连绵不绝的稻草和木梁。
湍急的洪水肆意枉然的发泄,一个个的浪头,更如催人命的连环刀。
但凡能想到的辞藻,都不足形象形容洪水带来的震撼。
萧乐山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洪水的恐怖。
但一个更令人心惊肉跳的画面,映入眼帘。
汹涌的洪流中,一个男子失魂落魄的扒着门板上,焦急万分的四处探寻着什么。
男子脸上写满了无助和担忧,随后一个洪峰席卷而来,男子死死抓住门板,生
怕自己被吞噬。
冲击之后,他刚睁开眼睛,一个身影的出现令他欣喜若狂。
“爹……”
“娘……”
男子拼尽自己最大声音,想要让洪水中的那对模糊不清的身影听到。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那对身影如同浮萍般,随着洪水不断起起伏伏。
“爹……娘……”
男子脸上的表情,逐渐苍白。
他扯着早已沙哑的嗓子,对着不远的地方失声痛哭。
“爹……娘……”
“你们这么狠心,非要把我这个残废放在门板上。”
“爹……”
萧乐山这才注意到,距离男子仅仅两米的地方,漂浮着两个死死拥在一起的一对老夫妇。
原来,老夫妇把唯一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患有身疾的儿子。
可怜他们身残的儿子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年愈七旬的双亲在洪水的肆虐下被吞噬。
而类似的场景,不断在这个小县城中上演。
“老天爷!”
另一边,一个妇人好不容易爬上了高处,但还不等她站稳脚跟,一个巨浪无情的将她重重砸落下来,她的手却并没有松手,铁钳子般死死扣住木棍。
晏城不屈不挠的一面深深震撼了萧乐山。
“救……命,救命啊!”
“老天爷,这是你下的天罚吗?连孩子都不放过吗?
萧乐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洪流中一个小孩子的脑袋起起伏伏。
小孩子的母亲挣扎着,想要跳进去,却被一个男子死死抱住。
“别,千万别,你不要命了。”
女子近乎癫狂的扯着嗓子大声吼叫:“孩子,我的孩子啊……”
萧乐山不假思索,丢下肩上的水泥,直接一个鱼跃跳进洪流。
萧乐山跳下去,这才感受到大自然的能量。
他每挥动一下胳膊,仿佛被千斤中的铁块所束缚。
不仅如此,波涛汹涌的洪水,更是一浪哥更比一浪强,重重击打在萧乐山身上。
仅仅四五米的距离,萧乐山整整花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
“孩子,别怕,我来救你了。”
萧乐山一把环住小孩子的脖子,拼命游向高的地方。
小孩子得救了!
萧乐山用手抹了一下,还留着水的脸庞,抬头怒吼。
“贼老天!就算是天罚,我萧乐山也要和你斗到底!”
老天爷仿佛听到了,萧乐山的咒骂,很快做出了回应。
“咔嚓!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