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大个刘,我们来了。”
说话的不是外人,正是刚才向萧乐山报信儿的那个衙役——张正方。
原来,张正方在上官翠儿离开县衙之后,直扑衙役们住的班房。
众衙役们虽平时对大个刘爱答不理,但一旦遇到事儿,全部挺身而出。
五个衙役,你抬胳膊我抬腿的,霎时就把大个刘从冰冷的河水中抬了出来。
萧乐山也顾不上休息,带着众衙役就往大个刘家里走。
快到大个刘破屋子的时候,百姓们开始对大个刘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当萧乐山望向他们的时候,一个二个不是弯腰作揖,就是跪下磕头。
他们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带来杀身之祸。
萧乐山可没心思管百姓们的想法。
萧乐山记得,前身刚来晏城的时候,没人愿意挺他这个外地调过来的芝麻官。
他也是在无意中,给了大个刘一张面饼,自那以后,大个刘就像跟屁虫般死死跟在萧乐山身后
。
每当有人敢顶撞萧乐山的政令,等待他的是大个刘暴风骤雨版的拳头。
大个刘,也因此被整个晏城的百姓所唾弃。
当萧乐山拖着疲惫的身体,把大个刘背到他家的时候。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彻底让萧乐山顿感不悦。
“赌,就知道赌。”大个刘的母亲举着一个碗口粗的木棍,撵着他父亲跑了出来,“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干活。”
他俩正好与萧乐山,撞了个脸对脸。
“这……”大个刘的母亲言语上没说什么,但她那极度厌烦的眼神已经把她的本心暴露无遗。
“萧县令。”大个刘的母亲围着萧乐山转了一圈,“不是我埋怨你,傻大个交给你的可是好好地。”
她的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萧乐山竟然带着衙役把大个刘背了回来。
她显然觉得,萧乐山是认为大个刘没有用处了,这才把人送了回来。
大个刘的父亲赶忙过来打圆场,脸上堆满了谄媚:“萧
……萧县令,您别生气,她一个妇道人家。”
他说着,就要把萧乐山等人往家里迎。
突然,一记闷棍,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砸在大个刘父的后脑勺上。
“妇道人家……”大个刘的母亲双手叉腰,破口大骂,“家里好几天都揭不开锅了,你不知道啊!”
“傻大个一个人能顶二十个人吃饭,你能养的动。”
那气势,去参加大梁骂街比赛,绝对能捧个状元回来。
大个刘的母亲讪讪一笑,直接挡在了萧乐山面前。
“萧县令,家里实在是太穷了,不然也不会放任傻大个去县衙叨扰您。”
“而且,您瞧瞧。”大个刘的母亲说着,指向了周围低矮破旧的茅草屋。
“街坊邻里都这样,实在是……”
她的话音未落,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娘,你昨天做的熏鱼都馊了,怎么还摆在饭桌上,想毒死我吗?”
傻大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端着一盘满满当当的熏鱼
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萧乐山背上傻大个的时候,脸上难掩嫌弃之色:“傻大个死了?呵呵!这个废物终于死了!那还不赶紧埋了,背回来做什么?快走!”
萧乐山再也忍不住了!
这一家子简直了啊!
萧乐山把大个刘交给衙役,对着那个少年就是一个大逼兜。
十几岁,一个大逼兜的伤害有多大么?
“呜呜呜呜呜……”大个刘的弟弟捂着脸倒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母老虎顿时发飙当场,满眼通红的瞪着大个刘:“萧……乐……山!你居然打我儿子!”
“别以为你做了晏城县令,我就怕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