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吓得瑟缩,国师沉着脸拉过衣袍跳下去,却只看到了窗外一截被踩断的树枝。
娴妃白着脸站在远处,手死死撑着桌案。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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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涪四十三年,圣上下旨命国寺重定供奉经书的人选。
国师称病,却说关门弟子中有一莲花童子乃南海观音座下一滴清露所化,颇有几分灵气。左挑右选着差事便像玩笑一般落在了一个小娃娃肩头。
秋分那日下了点小雨。
太子府清早便出了一辆青顶的小马车,论规格祖制是寒酸了,车中坐的却是当今的东宫和太子妃。
楚凭萧坐在中间,手中捧了一本经文。
他翻了几页便侧身去看身旁的人,她梳着最为普通的发髻,但是难掩那倾城容貌。太子遭贬谪后的日子,她永远都是这么素净。
人人道太子妃娘娘为了殿下用心良苦。
可是只有楚凭萧知道,她心中恐怕还住着他那个废物一样的四弟呢。
他的眼神落在她左腕的玉镯上,那个镯子紧的很,哪怕他赏了再多的翡翠也不曾见她换下——就好像是努力藏着什么。
他眼中没有笑意,却哼笑了一声。
凤命所属是什么人都配肖想的么?
男人放下手中的经文,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感受到她微微的僵硬时,脸上的笑意也深了几分。
“今日定夺的莲花童子,是禾儿的旧相识?”他意味深长。
美人一顿,平静地向窗外看去。
「他又哭了!」
「怎么办啊……」
她去诵经回来,那人慌慌张张地抱着襁褓冲出来,额头上还有薄薄的汗水。
楚凭岚来了没见到她,却平白无故撞见了啼哭不止的婴孩。粗笨的男人哪里弄得好,一见她回来便急忙扔给了她。
「找你娘亲,别哭了。」
他试图将孩子放进她的怀中,可自己的发丝却突然被孩子攥在手里,扯的他呲牙咧嘴的疼。她笑着说:“叫你瞎说。”
她那时不过十五岁,怎么是这孩子的娘亲。
等那孩子终于安静下来,楚凭岚却好奇。
「怎么也不给他取个名字?」
少女有些落寞,她没有姓氏,也不想随意取——后来就耽搁了。
男人听了咧嘴开玩笑「姓楚吧。」
两个人突然沉默,不知谁先红了脸。
……
她入宫前养了对方三年,又岂止是相识这么简单。
男人握住她的手,带着几分试探:“几月未见,不知他是否还认得?”
挽禾不自在地笑了笑,垂眸轻声说:“小孩子忘性大……谁知道了。”
他的手突然更紧了。
楚凭萧挑起她的下巴,逼着那双眼睛直视他。
甚至不再掩饰:“夫妻本为一体,太子妃不要忘了。”
他可以容忍她心有所属,也可以陪她玩那些拙劣的把戏。但是经文的归属不容出错,这是提醒、亦是警告。
挽禾被迫仰头,却仍没有看他。只是放软了音调说:“听说七殿下带了些孩子会喜欢的玩具,妾总担心还不如些布偶。”
她这便是松了口。
楚凭萧没有再刻意为难,只要有了她的态度这件事必然十拿九稳。
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拍了拍。
“等到今日往后,这孩子便同斌儿一样,可以常来王府坐坐。”
美人没有说话。
她陪着楚凭萧坐在了上首,其他几个皇子到的早些,见到他们纷纷起来行礼见过。
这些平日里的王公贵族们人人手里放了一本经书。
也有人如七殿下一般带了些新奇的玩意儿。
五皇子戳了下身旁的人:“七弟,太子殿下为何没带什么东西?”
被碰到的人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