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茵这边却有点忐忑,事实上,老皇帝生性多疑,忌讳甚多,心思着实难猜,齐越伴在他身边就像伴着一只豺狼。老皇帝之所以留齐越到现在,一方面是齐越已经交出了兵权,齐家不再对他构成威胁,另一方面,老皇帝想多活几年,陆茵的存在让他看到了希望,所以他不敢轻易动齐越。
只是,历代皇帝,有哪一个不是朝喜暮竣,虽然眼下皇帝暂时不会动齐越,却难保以后不会。齐越虽已无实权,但在臣子们心中的积威犹在,老皇帝一直以来都深深忌讳这一点,他想找个机会弄垮齐越,只会找一个最好的时机。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心慌,她皱着眉头看向齐越,眼里不知不觉间染了些忧愁。
齐越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身对她一笑:“我一惯觉得女子最美时方在蹙眉间,可你这表情未免太过悲伤,即使我已经交出了兵权,老陛下还暂且不敢动我,你这么忧愁做什么?”
她嗔了他一眼,想了半天才笑了笑:“就属你会哄人是不是,我如此担心你你却不放在心上,让人委实生气。不过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你已经卸去
了兵权,对老陛下造不成威胁,他自是不会动你。”
齐越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许久才叹了口气:“我虽是一国之将,但手中无半分兵卒,拿什么去保护你和思远,这样想来,我这个将军当的委实窝囊。只是老陛下忌惮我已久,近些日子上朝我有意无意提起兵权之事,他只做充耳不闻,我想要回兵权,却有些困难。”
她听后把手中的扇子扶开,对他摇了摇头:“我不赞同你的观点,老陛下之所以留我们之久,其实归根结底是因为他觉得我们处于弱势一方,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否则以他的猜忌,绝不会放任我们活到现在。”
她认真的看着他:“齐越,因为我们受到了轻视,所以才安稳活到现在,答应我,不要再随便在老陛下面前提及兵权了,他早就找个机会寻你的错误了。”
齐越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眼里有明亮闪烁的光,他垂下头寻她的眼:“陆茵,你是这样想我的?我虽现在无权无势,也想要护你周全,你可知你刚刚的话令我有多痛心?就像我没能保护好你一样,偏要你思考这么多有的没的,倘若我足够强大,或许你不用思量
这么多。”
陆茵有些着急了,颇有几分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他到底明不明白,他们现在需要隐藏实力,在老陛下面前扮弱,他们表现得越弱小,老陛下越不会怀疑他们。
陆茵拿扇子敲了敲齐越的肩头:“总之,你要多在众人面前,尤其是老陛下面前扮演弱方,以显示你的处境很不好,你记得……”
话说到一半,陆茵突然被一股大力揽住搂在怀里,她原本想再多嘱咐他几句,这时刻却突然哑口无言。
他用力地抱紧她,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闷闷道:“我记下了,你说的我都记下了,可还有其他的话要一并说了?”
她把手放在他的腰间,用力回抱他,却一个字都出不了口。
他们这样相拥着,明明只不过是一刻钟,她却错觉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他才开口:“我会听你说的话,也会照你说的在众人面前扮演颓唐,可是我照做并不是因为赞同,而是因为尊重,以及我不想你难过。”
她捏了捏他的腰,哑声说:“我知道了,今天午时从宫里寄来了帖子,说是要举办晚宴,让众臣联络情谊,你可要去?”
他叹了口气:“我
知那只是一场虚与委蛇和阿谀奉承的承蒙局,可是我也知,你一定会想要去是不是?那么,我也会陪你去的。”
她在他怀里悄悄红了眼框:“你何必如此,你这个样子却令我真真愧疚不安。”
鱼龙婉转,嫔娥贯列,陆茵和齐越赶到时,殿里的明灯正灼亮道最光辉的时候,那闪烁的白光几欲昏花陆茵的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