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突袭占领一个城门,并举火发出信号。等待在文莱城外海的大批船队,收到信号后,便会全军攻向码头。麻布甲在这个时刻,需要牢牢守住城门,若有机会的话,可以派出小队人马,进城扰乱城内秩序,打乱或者延缓渤泥兵马反攻的时间。
麻布甲安静地观察着渤泥王都的城墙,思考着从哪个地方攀爬上去。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偷越城墙,占领城门,事关苏禄国此次攻伐渤泥的成败。一旦,无法夺取城门,或者夺取了城门而无法守住,那么,停留在海上的苏禄国军队将陷于进退两难境地。
麻布甲咬了咬牙,将短刀叼在嘴里,挥手向部下示意。然后,他率先伏在地上,朝城墙处爬去。在他身后,每隔一段距离,一群苏禄国兵士,沉默地跟在后面爬行着,如同地狱里冒出的一股凶灵。
四百多米的距离,麻布甲等众多苏禄兵士,足足耗费了半个多时辰。他有些恼恨地看着天上的明月,如果,渤泥城墙上的士兵,只要仔细向外观察,说不定,他们每个人都将暴露行踪。
好在时值深夜,城墙上的渤泥兵士均已昏昏入睡,麻布甲领着苏禄国兵士均已伏在城墙下。
休息了片刻,麻布甲冲旁边的苏禄兵士点点头,随即开始搭人墙。待搭建完毕,麻布甲望了望城头,攀着一个士兵的肩头,朝城墙上爬了去。
踩在一个苏禄国兵士的肩头,麻布甲探头朝城墙里看了看。一个垛口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渤泥兵士,正轻轻的打着鼾声。他双手在城墙上一撑,跳上了城头。垫着脚步,慢慢来到那个沉睡的渤泥兵士跟前,从嘴里取过短刀,一个箭步扑在他身上。一只手捂住那渤泥兵士的嘴,一只手握着短刀,使劲地朝着他的腹部,捅了进去。
那个渤泥兵士挣扎了几下,随即脑袋一歪,不再动弹了。
麻布甲蹲在垛口处,警惕地四下观察着。苏禄国兵士一个一个地爬了上来,然后安静地蹲在麻布甲旁边。
看着上来的人已经有三十余人,麻布甲挥挥手,带着他们开始逐段清理城墙上的渤泥兵士。
寂静的夜色中,城墙上时不时地发出刀剑入肉的“噗噗”声,以及偶尔的濒死闷哼声。
不到半个时辰,城墙上众多渤泥守城兵士,均被偷袭的苏禄国士兵斩杀。期间,偶尔发出的打斗声和惨呼声,竟然没有惊动城墙内巡逻的士兵和居民,让麻布甲等人大呼侥幸。
“发信号!”一身血腥气息的麻布甲用低低的声音命令道。部下立即将城头的篝火聚拢成三堆,并不断地添加木柴,使其燃烧得更加旺盛,火焰直冲上天。
东王阿拉萨都焦急地在船头不停地踱步,并不时地朝渤泥王都的方向张望。夜已深了,但所有的大小船只的甲板上均站满了苏禄国的兵士,他们或握着短刀,或举着竹枪,安静地等待攻击命令。
“舅父,你说,要是他们苏禄国的兵士不能偷袭夺占渤泥王都的城门,他们该怎么办?”齐天小声地问曹雄。
“咋办?”曹雄瞄了一眼船头焦虑不安的东王,“强攻呗!难不成,还转道回去?……路上,估计得饿死一小半人!”
“强攻的话,有把握吗?”
“你以为偷袭就有把握?”曹雄说道:“打仗的事,谁说得准!”
“苏禄要是败了,他们欠的钱,怎么还我们?”
“哈哈……”曹雄刚要大笑,又觉不对,捂着嘴,低声说道:“我估计苏禄要是败了,那个东王肯定要跟着战死。咱们这趟买卖,是要亏了!”他对那个东王想杀他们并想夺船的事,一直都耿耿于怀。
“那咱们要不要趁苏禄国败逃的时候,去他们那个港口,把他们洗劫一遍?”齐天想着,迟早要被西班牙人抢劫,不如我们先去一趟。
“……”曹雄看了看齐天,“小天,你是越来越像一个海盗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