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天明后,清军必然来攻,我们总不至于让忠心归明的将士任其惨死于城下吧?”
“不需要全部以吊篮坠上城头。”周继佐摇头说道:“待城下贵部官兵不足千人后,只要解除衣甲兵仗后,即可打开城门放其进入。
杨承祖愕然,城中守军竟然如此谨慎,此行,恐有不测之举呀。
“这位将军,此乃何意?”在城头火把的照映之下,杨承祖突然发现,那些被吊坠上城头的部下,全部被摁倒在地,以绳索捆绑,其中有十几名兵将在挣扎之下,还遭到守军的踢打并被强行制服。所有士兵在被捆绑之后,排成一串,被押至城中某处。
“杨将军,非常之时,不得不如此为之,勿要多心。”周继佐摆摆手说道:“待天明后,我部仔细甄别一番,确无危险,自然会好生款待贵部将士。”
杨承祖听罢,心中生起一丝惧意,若要待天明之后,混入部伍当中的八旗甲兵被城中守军窥破,那么对方自然会识破他们的诈降之计,自己连同三千部伍,也会被对方屠戮一空。
不满这位将军,未将此来,乃是受大清...,哦,不,是受建奴所命,前来诈降。
”杨承祖突然跪倒在周继佐面前,哀声说道:“但末将感念大明之恩,受永初陛下之召,不甘受建奴摆布和挟制,遂假意诈降,而做真心归附大明之举。请将军明鉴!”话音刚落,城头几名守军士卒立刻举兵刃将杨承祖等人围了起来,只待一声令下,就将其乱刃分尸。
随在杨承祖身后的几名心腹将领和亲兵见状,也跟着跪倒在地,俯首乞命。
不远的几名八旗甲兵见此情形,知道事发,遂奋力挣脱几名守军的束缚,从怀中掏出短刃,揉身向前,就要袭击附近几个士卒。
“瞧见没?”周继佐满脸笑意地说道:“我就说嘛,杨将军乃我大明忠贞之士,断然不是假降,必然是要一意归附大明。那就有劳杨将军给城下的部属喊一声,全部解甲弃刃,一個个从下面爬上来吧。”
几名八旗甲兵的临死惨叫声,让杨承祖等人心惊肉跳,如今诈降被守军已然识破,再做无谓抵抗,已没有任何意义,随即探出城头,命令部属全部解除甲仗,从城头坠下去的绳索、吊篮中,攀爬至城头。随后,登城的官兵被一一捆缚,押至城中,然后等待未知的命运安排。
及至天明,掖县“丙字堡”守军将十余名八旗甲兵的人头抛出城外,然后又在城头尽情地嘲笑建奴的愚蠢和无能。
多铎恼羞成怒之际,遂命汉军发动一次规模巨大的攻城行动,但在掖县主城和数个堡垒火炮和弓弩的交叉打击下,让汉军数度溃败,遗尸两千余,不得不收兵回营。
多铎将所有汉军将领召集于主帐之中,把杨承祖交于他的招降诏书掷于地上,疾言厉色地询问,在座诸将是否也有收到此类永初伪帝颁发的招降诏书。
面对多铎逼问,所有汉军将领哪敢承认会有此种事情发生,均矢口否认,从未收到永初伪帝发来的所谓招降诏书,而且还再次重申了对我大清的忠勇之心。
多铎狐疑之余,却也不敢在未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将所有汉军将领尽数处置,攻城略地,打仗拼命,还需多加利用这些汉军,否则,我八旗部伍何等金贵,可不能轻易损失了。
在早间时,绕道山间去攻招远的拜音图回报,明军凭借坚固城防和左近老界河之利,顽强阻击清军推进,非红衣大炮而不能克此城。
多铎顿时恼怒万分,如今我大清不论是八旗精锐,还是普通汉军部伍,竟然在没有红衣大炮的情况下,都变得不会攻城了。问题是,若要将火炮通过山间道路,经平度州,绕莱阳城,再给你送到招远城下,黄花菜都凉了。
这登莱,怎的如此难打!
就在多铎顿兵于掖县城下,一筹莫展时,一份从后方潍县传来的急报,更是让他如坠冰窟,通体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