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秋宫曾是朝阳被纳入后宫呆的第一个宫殿,当时居在偏宫,尚是贵仪的德妃是主位,只是时间不长,又是在禁足之内,她从未来看过朝阳,朝阳也竟未在意还有一个主宫。
想起偏殿前的那个种满桂花树,飘着桂花清香的小小庭院,那个早上的空气是如此清新和令人难忘,若是那日皇上与朝阳同用早膳了,朝阳的心会不会投降的更快点,还是会因为得意而更加肆无忌惮,反而不拿他当回事?
当时的心情真是多么幼稚和可笑,朝阳的那点小心思估计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或许闲暇之余,他不经意间念起,都会忍不住微笑,暗中嘲笑朝阳的小天真。
宜秋宫的侍女太监早已跪倒迎接圣驾,走入德妃寝宫,瑾贵妃、淑惠妃都在,德妃满脸焦虑,抱着哭闹不止的三皇子,不停的哄着。皇上心里焦急,一把抱过,朝阳一看,三皇子小脸烧的红红的,哭声也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让人看了顿时心生怜惜。
皇上不悦的道:“煜武怎么了?怎么浑身这么烫?”
德妃眼中含泪,道:“臣妾也不知怎么回事。昨晚三皇子忽然浑身发烫,莫名吵闹起来,臣妾马上叫了太医,过来一看,说是着凉得了风寒,本想服了药,就好,可是这高烧,反反复复,就是不退,臣妾心里实在慌张的很。”
皇上对跪在地上的两个太医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太医大着胆子道:“这几天天气变化大,时冷时热,微臣估摸着是三皇子昨日出去晒太阳时吹了风,这一冷一热就惹了风寒。”
皇上怒道:“既是风寒,还不医治?若是三皇子有个好歹,朕唯你们是问。”
太医抖抖索索的道:“昨晚微臣已经下了方子,只是三皇子年幼,尚未足岁,微臣用药不敢过重,所以见效慢了点,今日再服过一帖药,若是烧退了,就无碍了。”
皇上不满的道:“煜武病成这样,你为何不通报朕?”
德妃眼中含泪,跪倒在地,道:“皇上恕罪,臣妾以为皇子只是偶然风寒,未曾想到会高烧如此。”
皇上恨道:“你已为人母,该知幼儿风寒有多严重,怎能瞒而不报?三皇子晒个太阳都能着凉,定是乳母照料不周,来人,将乳母拿下重打三十大板,择内务省重新换乳母。”
德妃立马道:“皇上息怒。皇子乳母一向对皇子疼爱有加,悉心照料,此事也是因臣妾而起。臣妾见御花园内梅花盛开艳丽,想着皇子喜欢看红色,便乘着阳光微照带了皇子前去,皇上若要责罚,责罚臣妾吧!”
一旁一直坐在不语的淑惠妃道:“皇上,三皇子从一出生便是这两位乳母贴身侍奉,三皇子已经适应她们了,若是中途重新换乳母,对皇子日常饮食衣着习惯都要重新适应,只怕更不利皇子康复了。”
皇上怒道:“这次看着德妃和淑惠妃的份上,朕就饶过她们,若是三皇子还有任何不适,朕定不轻饶。”
他看着德妃道:“朕不阴白,你为何不及时通报朕呢?你不告诉朕,也该通传安承一声。若非贤妃提及,朕还不知道这事呢!”
德妃微微哭泣,不做分辩。
瑾贵妃笑着从皇上手中接过三皇子,道:“皇上莫要错怪德妃妹妹了。妹妹为了皇子心急如焚,已经一日一夜未曾合过眼了。刚才臣妾也提及为何昨晚不及时禀阴皇上,也好让皇上来看看妹妹和皇子。可是妹妹对臣妾说,昨晚是贤妃妹妹怀胎十月之后第一次侍寝,久别胜新婚,皇上和贤妃妹妹必然有很多贴心话要说,德妃妹妹说她实在不忍打搅皇上和贤妃妹妹的良宵美景和休息。”
此话一说,朝阳顿时羞红了脸,皇上脸色也有讪色。半响才道:“昨晚既不报,今早为何还不报?”
瑾贵妃道:“一早皇上便要早朝,德妃妹妹连皇上的休息都不忍惊扰,又怎会让皇上早朝去的也不安心呢?”
好一个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