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朝阳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
小青一脸关切,见朝阳醒转,面露喜色,忙对旁边的小宫女道:“舒容醒了,快去禀报皇上。”
朝阳拉住她,对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告诉皇上。
一旁的小宫女却早已飞奔出去。
小青无奈的道:“皇上有令,郡主一醒,要立马禀报的。奴婢们不敢抗旨。”
朝阳无力的放下手,有些伤心。
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见到皇上。
小青体贴的问道:“舒容,身体好些了吗?要不要喝点水?奴婢备好了银耳莲子羹,这就叫御膳房送来。”
朝阳多日未曾好好进食,被她这么一说,果然有些饥饿感,便挣扎着起身。
小青将冰丝软枕垫于身后,扶她起身半躺在床上。
朝阳这才发现外衫已褪去,身上只着淡紫贴身衣裙。
她心里满腹疑问,便问道:“我睡了多久?”
小青道:“一天一夜了。好几个太医都来看过,说舒容是体弱气虚,一时气血攻心才导致昏迷不醒,配了些补药,奴婢给郡主喂过几次。舒容这段时间受苦了。”
朝阳自小跟随父亲驻守边疆,跟着父兄习马练武,略有武功功底,身体一直健康。来长安城多年,即便在冷宫呆了半年,也未曾病过。
这一次,是真的气血攻心了。
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气?
朝阳想起当夜之事,甚是紧张,迟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晕倒的?你进来的时候看到什么?”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小青,不知道皇上是否得手。
小青道:“奴婢进来时,郡主就已经躺在床上了。”
朝阳急道:“穿着这个躺着?”
小青脸一红,不做声。
朝阳正催促她回答,听到外面传来“皇上驾到!”的喊声,小青吓得忙跑出屋,跪在门口接驾。
皇上走了进来,小青知趣的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朝阳又羞又怒,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挣扎起身,脚一软跌倒在地上,也就顺势跪了下来。
皇上在桌边坐下,道:“你好点了吗?”
朝阳点了点头。
他道:“既然已经是朕的女人了,以后你的身子、你的心都是朕的了。朕要你好好珍惜自己,这是圣旨,懂吗?”
朝阳身形一动,几乎摔倒,什么意思?
难道他已经得逞了?
她顿时觉得万念俱灰,再也忍不住,扑倒在地上嚎然大哭起来。
这么多日来的委屈、害怕、痛苦一股脑儿全部涌了上来。
朝阳越哭越伤心,到最后已是止不住情绪,哭的天昏地暗,哭到眼泪都几尽流光。
她知道她这一生算是毁了,一切都已没有回头路,她注定要像姑姑一样,在这宫中终老一生。
世凡,她爱的世凡,她已经无颜再面对了。
皇上就这么默默坐在边上无动于衷的看着林朝阳痛哭。
他的心是铁铸的吗?
在宜秋宫十日,像是十年一样久。
朝阳怀念边关的生活,怀念曾经的京城生活,甚至于怀念在冷宫的生活。
从来没有一种生活让她感到如此的心灰意冷和绝望。
那日后,皇上一直没来宜秋宫。
小青尽心尽力的服侍和劝慰朝阳。
瑾贵妃托人偷偷来看了好几次,也传了好几句话过来,无非就是让朝阳要接受事实,保重身体之类。
朝阳向小青打听安庆王的消息,她根本不知道。
宫里对宫外的消息封锁的很紧,宫里的人都不太清楚外面发生的事。
只是说,近来皇上很忙,估计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当日的事情,朝阳始终心有不甘,有心再问她,但又犹豫,不好意思细问。
有日问了,她就红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