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将灵帝下令收杨党父子下狱的事告诉了蔡邕,令蔡邕听得一愣。
“卿还有什么事么?”灵帝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呃……臣告退。”
看了看立于殿内的两名宫女,蔡邕识趣地告辞离开。
张让假意送蔡邕出殿,旋即目视着蔡邕离去时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吩咐身边的小宦官:“你等好生伺候在陛下身旁,咱家去一趟史侯处。”
吩咐罢,他便匆匆朝甲房殿而去。
此时在甲房殿,刘辩与蔡琰正在师宜官的教导下学习字画,忽然赵淳手下一名小宦官走入殿内,躬身禀道:“史侯,张常侍求见。”
听到通报,师宜官与蔡琰皆好奇抬头看来,唯独刘辩猜到了几分。
在跟二人说了一句后,他走出东偏殿,来到中殿,旋即就看到了站在殿内的张让。
“张公。”他笑着打了声招呼。
“史侯。”张让一脸谄笑地拱手回礼,旋即走近史侯,低声说道:“史侯神机妙算啊,朝中士人果然想借杨党父子一事弹劾老臣等人,多亏史侯提点,老臣等人才得以避免遭陛下训责。”
“呵。”刘辩轻呵一声,随口问道:“上疏的大臣是谁?”
“这个……”张让犹豫一下,压低声音说道:“乃……蔡姬之父,郎中蔡伯喈。”
“……”
刘辩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挂不住了,退后一步坐到椅子上,伸手点了点脑穴,任谁都能看出他无可奈何的心情。
张让亦不例外,连忙说道:“史侯放心,老臣相信蔡郎中只是遭人蛊惑,决计不会因此责恨他。”
刘辩点点头,旋即皱着眉头对张让道:“蔡郎中不是在东观较准书籍么?你在父皇面前说两句,请父皇催一催,给蔡郎中一点事情做,免得他瞎掺和。像他那样的学着,还是老老实实呆在东观吧。”
张让含笑道:“史侯放心,老臣知道该怎么做。”
“唔。”
刘辩点点头,平复一下因蔡邕被卷入而有些失横的情绪,旋即将张让请到了西偏殿,并吩咐殿下的小宦官退下,仅留下赵淳。
见此,张让立刻就意识到刘辩可能要对他说什么要紧的事,率先拱手道:“史侯莫非有什么吩咐?”
只见刘辩抬手示意张让在桌旁坐下,说起了大将军何进的事:“这些日子,大将军时常进宫,言及一些对张常侍、赵常侍、郭常侍不利的话……”
张让双目轻眨看着刘辩,一脸无辜与无奈,那神色仿佛在说:那不是拜您所赐嘛!若非殿下您叫老臣欺瞒大将军,大将军又岂会对老臣等人心生误会?
刘辩假装看不懂张让的委屈之色,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按理来说,有母后、二舅以及我为几位常侍说情、保证,大将军应该不至于再怀疑张公,何以……”
张让一怔,旋即笑着说道:“正如史侯当日所言,乃是大将军身旁一些士人挑唆所致。”
“知道是谁么?”刘辩冷不丁问道。
听到这话,张让又是一愣,旋即皱着眉头说道:“应该是郑泰、袁绍、袁术等人吧。”
“郑泰、袁绍、袁术?”刘辩故意露出了嫌弃之色:“家有良田四百倾的清廉郑泰?结交亡命之徒的袁绍?”
见他一脸嫌弃之色,张让心中暗喜道:“史侯明鉴,都是些沽名钓誉之徒,远不及卢尚书。”
“唔。”
刘辩点点头道:“我就说嘛,大将军是感恩念旧之人,张公几人与何氏有恩,我母后与二舅多曾提及,大将军不至于恩将仇报……如今看来,是郑泰、袁绍等人想利用大将军的权势,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史侯真乃聪慧之君。”
张让竭力称赞道。
刘辩佯装接受了张让的恭维,旋即皱着眉头问道:“这些人暗藏鬼胎,留他们在大将军身边,恐生事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