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卷卷的手搭在王某某的手腕上，替她诊脉。
“老师，对不起，我诊断不出来。”
“没关系，你有这心，我已经很开心了。”
这个时候，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卷卷站起身，对王某某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老师，我下课之后再过来找您。”
“好。”
王某某强撑着，拿着手里的一套练习卷去了教室，她把试卷拿给学生，让学生发下去，她自己则坐在讲台上，时不时地看他们一眼。
学生拿着笔刷刷地写着。
她有些犯困。
晚上没有休息好，眼皮很沉，似乎随时都能睡着，头往下掉的时候，她猛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着底下的学生。
学生是人，老师也是人，学生有犯困打盹的时候，老师也有犯困打盹的时候，连自己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又怎能要求别人通通做到呢？
人与人之间，矛盾的产生往往就来自没有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题。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
她收了试卷，又回到办公室。
卷卷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他为什么叫卷卷呢，因为他有一头天然的卷发，看起来很可爱，同班的学生给他起了这么一个绰号，叫得时间久了，以至于忘了他原来的名字。
对于卷卷，她也有疑问。
例如，发现小灵的那天，卷卷为什么会守在女生厕所，还是在午休那个时间段。正好他在，王某某对他说了自己的疑问。
“那天，你为什么会守在女生厕所？信任是建立在诚实之上的，你得老实回答我。”
卷卷也不瞒着。
他告诉王某某，他从早晨做操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女生一直在吐，蹲在一棵树下不停地吐，后来去了教学楼。午休，他准备去厕所时，看见那个女生去了楼下的厕所，然后，他守在女生厕所的旁边等着女生出来。
没等到女生出来，倒是把王某某招来了。
“所以，你跟着她，只是因为把她当成了病患，想要帮她。”她的话说得委婉动听。
“王老师，是的。”
杨小北之后，她又发现了一个忠诚爱国的好苗子。
“那你师父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医生咯？”提到医生，她又想到了小灵，也许可以带小灵去找那位医生看一看，总比现在束手无策要强。
“王老师，你都忘了吗？”卷卷看着她的时候，两眼炯炯有神，闪着异样的光彩，“我们刚来学校的时候，有学生身体不舒服，哪儿疼哪儿痒，都是老师您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同学有点小伤小痛都是您给的药，生活上的烦恼也都是您耐心地开导我们，有一次，我吐得很厉害，烧得迷迷糊糊的，当时，欧老师不在，是您，二话不说，把我送到了医院，守着我打完针又把我送了回来。不仅仅是我，还有许多许多的同学，他们都得到过您的照顾，我们很感激您，我希望可以成为像您一样的人，可以救人，可以帮很多人。”
他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话。
印象中，这个学生是个很不喜欢说话的人，问他十句，能正经答两句已经是给面子了。
这，是在干嘛？
鼓励的话王某某是随口就来，早已形成习惯：“不错，是个有志向的人，老师很高兴你能这么想，那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你的师父，不知道他的医术如何？正好吧，老师也不太舒服，想找医生看一看。”
卷卷痛快答应了，择日不如撞日。
下了课便带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