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阻止不了她脑子里那些非礼的想法。
但是可以克制让她的想法仅限于存在她脑子里，车子一直在往前奔跑，两边是在风中呼啦啦作响的树叶摇晃的声音，深蓝的天空中一抹丝带状的白云。
蓝天、白云、树荫。
车上听着轻音乐安静待着的两个人。
轻灵，飘逸得有如仙境，王某某的眼睛努力睁了睁，撑不过音乐与环境给她的醉意，晕晕乎乎的她缓缓闭上眼睛。
睡着了。
这是她睡得比较舒服的一天。
众人皆羡慕的教师生涯，时时刻刻都像是在打战，与学生斗智斗勇，各种角色扮演，连睡梦中都不能完全放松，现在，她的身心是放松的。
睡得很熟，很沉。
杨小北停了车子，默默地陪着她。
夜幕降临了，突然，王某某醒了，她偏头看向杨小北，手不自觉地伸向他的脸庞，细细地抚摸着，杨小北定定地看着她。
“这是哪？”她开口了。
“临都。”
她清醒了，坐得端正。
怎么已经出了索宁？下了车的她一脸困惑地打量四周，一幢民房屋子上挂的霓虹招牌散发出来的光让她注意到杨小北稍显凝重的神情。
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他突然的严肃让王某某心里很紧张，这种场景怎么像是要跟她说分手，那杨小北不是亏大了吗？才亲过她几次，还送她车。算起来，是她赚了，他要是提分手，她一定把这辆车给卖了。
她有些不自信地压低了声音：“你说。”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王老师，你在想什么？”
与其它情侣不一样的地方，杨小北对她的称呼，从来不会称她宝贝或者是叫她某某，从始至终一直叫她王老师。
她心里是别扭的。
也想过，也许他可以换个称呼。
奈何，她爹想得不够周全啊，怎么能想到二十几年之后会有这样的男孩子出现在王某某的生命里。她爹给她取了一个生来就让人尊敬的名字，不管怎么叫都不是一个亲切的称呼，小王，老王，某某，某？这种称呼连想都不用想，怎么想都恶寒。
她认为他爹刷存在感的方式别具一格。
她打心底佩服。
“为什么来恒都？”
“这是我要说的重点。”
杨小北告诉她，李灵其实不出来游山玩水的，她身上带着任务，连队里对外宣称李灵任性出走，是为了麻痹监视人的视线。
真正的目的，是恒都有一条暗线连着野狼湖，为野狼湖提供后方储备，连长派李灵到恒都，找到暗线据点，斩了野狼湖的后方储备。
“这个属于部队的机密，不能告诉我。”
王某某没有其它的感叹，她的内心很强大，也没有那么多好奇心，更没有什么崇拜感，当杨小北提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反而站在杨小北的立场替他分析利弊。
“以前算机密，现在事情了结，不是机密了。”
王某某松了一口气。
她脑子稍微一转，立刻想到了不久前看过的恒都头条，警队端了一个黑帮团伙，她那时还想黑暗无所不在，驱散黑暗的光明也无处不在，无论如何不会想到看过的头条还跟杨小北的任务有关。
此时，她反应过来了。
她被耍了，让阿木和卷卷帮她找李灵的消息，还开着车去李也的腾楼救李灵，像个白痴似的被他耍得团团转。
“生气了？”
“你说呢？”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将她揽在怀里，害怕她会生气不再理他，害怕她走掉，搂得很紧，王某某在想，她气性再大一些，杨小北会不会就地把她勒死。在她面前，原来他也没有安全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