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醒过来觉得神清气爽, 他感觉这一觉是自己近几年来睡得最好的一觉了。
把酒厂搞破产那天晚上他都睡得没有这么香。
但他并没有感到高兴,他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到这里来。他没有进入天镜里的回忆。
看太宰和夏目的样子,他们两个应该都有不错的梦。等到他们醒来, 降谷零看他们的表情,大概也就猜到了自己被落下了。
“是对进入回忆之人的年龄有要求吗?”零思索着, “还是说, 那种名为妖力的力量更为关键一些呢?”
太宰撑在床头,笑嘻嘻地说:“也许是看镜里老师愿意对谁敞开心扉呢?”
他最近很喜欢模仿天镜里笑。他从上一个老师那里学会了很多东西。而在天镜里这里, 他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笑。
因为他发现当他露出天镜里同款笑容的时候, 这个家里的人都会欲言又止憋到内伤。
这算是太宰最近挺重要的生活调剂。
这招屡试不爽。
果然, 刚才还有些惬意的降谷先生现在就偷偷地握紧了拳头。
他咬了咬牙,虽然没发作, 但也不远了。
“能说说你们都看到什么了吗?”他忍。
太宰说:“当然是好事。”
两个人目光对上, 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厌恶的神色。
夏目被他们俩夹在中间, 尴尬地笑着:“总、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他说完,下意识地偏过头看了眼天镜里。她的头陷进枕头里,睡着的样子看起来很乖。笑容看起来也非常满足。
*
虽然之前玲子说不必告知她,但是这次梦到的既然是和大家都无关的内容,太宰就把事情总结总结笼统地说了一下。
“哈?”玲子有些震惊,“那家伙竟然结过婚——”
三个徒弟对视一眼。
他们甚至还知道天镜里目前还和她的后代有着联系。再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 天镜里去意大利是见的谁也很明显了。
不过看着眼前玲子深受刺激的样子,三人谁也没把这件事说出去。
景光摩挲着下巴:“……我知道了,虽然有所猜测,但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事情啊。”
“这其实影响不大。”零说, “主要是这件事看起来和镜里老师的异常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我们入梦这件事情她应该是有所察觉的。之后要怎么解释……反而是个问题。”
太宰说:“也许不需要解释。”
他的声音有点含糊, 大家都没太听清楚。当然也有可能是听清楚了但不敢相信。
“太宰?”织田作叫他。
太宰无奈地摊开手。
“这种事, 代入自己想想也知道吧。”
“如果有机会, 能够在梦里重见逝去之人……”他停了停,目光不怀好意地从夏目和降谷零的脸上扫过,“你们会介意吗?”
夏目立刻就想起了他第一次看到回忆时天镜里所说的话。
“但是……我想镜里老师她还是会怀疑的吧?”
“笨蛋。”太宰笑起来,“你看她那个样子,像是打算瞒着我们的意思吗。从头到尾她想隐瞒的对象是这三位吧?”
玲子:……
景光:……
织田作:……
从刚才起一言不发的降谷零说:“我的想法也大概是这样。只要不暴露是玲小姐他们让我们来的,应该镜里老师不会多问。毕竟……她也不想在家里谈这件事情。”
“就是这样啊。”太宰眨了眨眼睛,没有再说别的。
反倒是夏目,他大概是因为妖力太强,受到的影响要更深一点。从刚才起他就一直捂着胸口。
“我觉得,或许镜里老师她根本没有察觉。”夏目迟疑着开口,“这次的感觉跟上次完全不同……我能感觉到,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