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家并没有离开我。大家都活在我的心里。和他们一起的羁绊会和我一起……长长久久地留存下去。”
两人相对站立着,灯光在他们的脚下打下浓黑的影子。
“我喜欢曾遇到的人们,也期待之后遇见新的、值得交往的大家。”天镜里说完,发现川平仍是站在那里不动。
他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看着她。
天镜里犹豫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件事就像我也很喜欢川平一样嘛。”
很久之后,川平才抽动了一下嘴角:“……败给你了。”
天镜里笑起来:“嗯?败给我也不是丢脸的事情哦?”
她推开门,阳光洒在她脸上。
川平能看见她充满活力的笑容。
与他仿佛再次隔开深壑。
“那就快走吧。”川平伸出脚,把天镜里踹了出去,“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天镜里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川平?川平!我们可是好朋友啊,你怎么可以踢我!”
她被踹了屁股,感到非常受伤,泫然欲泣地贴在门上敲门。
“川平!川平!”
可是任凭天镜里怎么呼喊,川平都不理她了。
一辆车缓缓停在天镜里的身后。
她听到声音回过头去,发现安室透开着车出现了。
他缓缓摇下车窗,斯佩多从窗子里钻了出来。而安室透像是毫无所觉一般,只是笑着邀请她:“啊,镜里小姐果然在这里,看来猫头鹰的指引并没有错。”
天镜里发愣:“安室君怎么有空过来——”
安室透笑:“我想了想,虽然现在镜里小姐还没有收我为弟子,但是该有的尊敬可不能少。”
天镜里羞愧极了:安室君这么诚恳,她之前还拿话搪塞他!
她感动得立刻就要同意,刚张开嘴——
安室透:“而且,之前是我不够有诚心。”
天镜里:?
安室透:“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镜里小姐。”
天镜里:?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在自曝些什么啊安室君!
眼看着对方马上就要来一波自曝,天镜里想了想,还是昧着良心把要讲的话吞了回去。
毕竟她实在是太好奇了。
是什么,竟然让安室君如此郑重!他看起来真的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
天镜里就只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毫不犹豫地跟着安室透走了。
她也因此错过了门后川平轻轻的叹息声。
川平的目光并不像平时那样平静。他的眼中仿佛有深黑的波涛翻卷着,锐利而又冷寂,一直看到数百年前的过去。
那同样是个春日。
白发少女笑着跑向已经初显老态的男人。她像是压根没有察觉到时光的流逝一般,笑容甜蜜一如往昔。
然而金发男人抚摸着她的头发,却在无人注意时流露出些许哀伤。
川平走过去的时候,天镜里已经被雨月叫到远处去了。她像模像样地学习着雨月吹笛子的方式,鼓起腮帮子摇头晃脑。
雨月被逗得直笑。
“川平先生,或许该称你为伽卡菲斯。”Giotto说,“没想到你会一直住在这附近。”
“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川平回答他,“如果你们一家人能够不那么吵闹,就更好了。”
Giotto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家人们,他不禁微笑:“抱歉……但,有那孩子的地方似乎永远都非常热闹。就连我也是一样。”
川平没有说话。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行事温和,但并不是毫无城府。他突然说这些,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做了这么多年邻里,川平愿意勉强听一听。
“我应该就快要死了。”Giotto说,“早年落下的病根,这些年开始反反复复。也许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