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栖站在亭子不远处路灯后头,不知道是应该上前,还是回头离开,她有些烦躁,忍不住用力点了一下脚尖。
“咔嚓”。
傅言栖:!!!
她的身体僵硬,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下断裂的树枝和碎掉的枯叶,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傅言栖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鞋尖,几秒后还是抬起了头。
果然,季令然听到了已经看过来了,虽然这声音不大,但这里过于安静了,导致微小的声音在这里也格外清晰。
傅言栖冲着季令然笑了一下,然后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对一个社恐来说,这种情况属于八级危机,季令然合上了手中的本子。
“早。”傅言栖看着季令然的脸,随便找了个话题,”你的造型还没做吗?“
季令然从样貌到气质都给人一种清冷不好接近的感觉,像是游离在人世喧嚣之外的仙子。她整个人看上去过去苍白,嘴唇却又像是冬日里的红色腊梅,她瘦弱看上去有些不太健康,傅言栖估摸着应该是她常年待在工作室里画画写歌的原因。
季令然是有名的才女,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和画画,上高中之后开始接触词曲创作。季家也是老牌豪门,能够让季令然没有任何负担地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也让她在娱乐圈不用委屈求全。不过也养成了季令然不给人留面子,直来直去的性格。
其实她还有些偏执,不过这是看了书的傅言栖才知道的事情了。
“做了。”季令然说道。
傅言栖看着季令然明显就没怎么上妆的脸,动了动嘴唇,然后憋出了三个字:“那就好。”
她想不出话题了,傅言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余光落在季令然的身上,对方坐在她的对面,在她坐下来之后又打开了本子,显然没有要和她交流的意思。
傅言栖心里叹了口气,看着亭子外的树,脑子混乱。
这是季令然对她有意见的表现吗?但是讨厌她的话,难道不应该立刻走吗?还是她在等我自己离开?好想问,但是好尴尬!
傅言栖鞋里的脚趾已经纠结在了一起,她又看了眼季令然,两个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你看了我很多次,有什么事吗?”季令然翻开了一页纸,又在上面写了几句话,她的声音听上去也很冷清,像是秋夜的月光,不过很好听。
被抓包的傅言栖动了动嘴唇,在问和不问之间纠结,不过如果能纠结出来的话,她就不至于坐在这边这么长时间还一句话都没说了。
“没事。”傅言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时间差不多了,我回去了,你也快一点。”
季令然没说话,她看着傅言栖匆匆下了楼梯,因为走得太快还没控制好平衡,腿不小心撞了一下亭子旁边的低矮的灯柱,她低头摸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扶着膝盖往前蹦了两下,再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身后仿佛有恶鬼才追。
“难怪昨天会摔。”季令然若有所思,合上本子,慢悠悠地回去了,路过灯柱时瞥了那东西一眼。
傅言栖感觉自己一颗心已经麻透了,季令然百分百看到她撞到灯柱还差点平地摔的事情了,她看到在门口等待自己的谭艺走了过去。
“你怎么了?这是什么表情?”谭艺伸出手在傅言栖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只是有点怀疑人生。”傅言栖轻叹了口气。
“别怀疑了,过会儿就要拍了。”
“好。”傅言栖应了一声,其他嘉宾已经到了,正坐在一起说话,她走了过去在岑悠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
她瞥了眼岑悠,岑悠今天没有带墨镜,看上去心情明显比昨天好一些,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容,气质也随之温和了不少,不过依旧是随时能去演皇帝的气质。
余歌若一直看着傅言栖,等她打完招呼后,就立刻搬起凳子挪到了她的身边,傅言栖的